“好的,可算想吃了。能吃就有希望。”
“索江有消息了吗?”麦丽又问。她并不希望索江来,因为她不愿意让索江看到她如此狼狈,她希望索江有新生活。可她又盼着索江来,索江不来,她们就没有钱,也就没有以后了。
“没有。”韩阿姨说,“你的手机没电了。我们收不到外面的消息。”
“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麦丽好久没说这么多话,有点喘,“那么乱,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黄家宝进来了,带着一个人,黄家宝看了看麦丽,对那个人说:“你瞧,她是稳定的,没出现什么恶化的迹象。我觉得她是我们的希望。”
那个人也过来,检查麦丽身上连着的各种仪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们问了韩阿姨一点问题,比如麦丽睡了多长时间什么的,又安慰了一下麦丽。黄家宝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邹放。他接触的病例比较多,还有着自己独到的看法,所以临时借调到我们这里来了。”
麦丽想冲邹放笑笑,脸上的肌肉却使不上劲,笑不起来。
邹放和黄家宝走到外面,邹放问:“麦丽和别人的治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黄家宝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吃了不少中药。黄家宝说:“她也许只是临时性的好转,还得再观察些日子,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好了。”
邹放说:“咱们得把她治疗的整个方案,包括吃了什么药,都从头分析一遍。”
黄家宝点点头。麦丽精神好转了,他精神也好转了。自从防疫中心发布了疫情公告,希望大家为了防止瘟疫而禁欲以后,发病的人数开始下降。这说明,他们对病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尽管显得那么无厘头。
“得找到办法啊。”邹放说,“老这么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内部传达,成人用品都卖疯了,价格上涨不说,现在根本就是有价无市,还在紧急从产地调运,好像咱们是个多色情的城市。大家不上班,不出门,躲在家里,连自己老婆都不敢碰。我估计这么持续上十天半个月,就该有并发症出现了。”
“什么并发症?”黄家宝问。
“精神疾病啊,这还用说吗?”邹放说,“为了保命,人们开始互相猜忌,没人相信爱情。即使是和自己的爱人上床,也都跟玩俄罗斯轮盘赌似的,一不小心就丧命。”
黄家宝笑了。他觉得邹放说话有点意思。
两个人边说边溜达,突然就看见外面骚乱起来。好多人开始往门口跑,站岗的武警也开始向门口聚集。
马路对面,停了很多病人家属的私家车。一个小姑娘站在高高的大切顶上,右手高高举着,左手拿着刀,横在右手的手腕上。
她喊着:“我要是一个小时见不到鲍珞奇,我就死给你们看。”
黄家宝就是一愣,这小姑娘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下来,我是这儿的总负责。”黄家宝分开人群,站到大切前面,“你是谁?你找鲍珞奇干什么?”
“我是她女朋友。”女孩扬着脖子说。
人群里立刻一阵骚动。这些天来,关于鲍珞奇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天飞,现在又一名绯闻女友现身,大家自然要有些反应。
李蔚看到人们议论,本能地红了脸。跟在后面的邹放看见,觉得这孩子还不是歇斯底里的人。他琢磨着怎么把她劝下来。
就有人在后面问:“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学生吗?”
“没错就是她。听说瘟疫就是他们传播出来的。”
群众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一个小伙子高叫:“把这个小妖精抓起来枪毙,给死去的人报仇。”
这几天大家都太郁闷,无缘无故的自己的亲戚爱人就得了怪病,情绪陷入恐慌,花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了也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过性生活,原来都是这个小妖精惹的祸。没想到大家还没去找她算账,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于是激动的人开始向前涌,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把李蔚给撕碎。
人出事的时候一般都这样,先想的是别人的错,容易把自己以最快速度择出来。
黄家宝和邹放完全没想到人们会是这种反应。李蔚也吓傻了,她开始颤抖,手中的刀摇摇晃晃。
“有种你就死给大伙看。”人群中又有人喊,“别割手腕直接抹脖子吧,那样更快。”
大家立刻鼓起掌来。
武警们似乎也意识到要出事,他们本来是面向李蔚拉成一个小警戒圈,现在则掉过身来,面向人群。
人们越来越多,这么点兵力恐怕真的拦不住。黄家宝脸上开始滴下汗珠,可千万别在自己眼前酿成什么事件啊。
关键时刻,还是邹放机敏些,他已经趁乱绕到吉普车的另一侧,悄悄爬上去。李蔚刚有察觉,邹放就扑过去,捏住了她的手腕。李蔚本来就没多大的劲儿,被邹放一抖,刀子就掉了下去。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没人知道邹放的身份,他们还以为邹放是和自己一伙的呢。
李蔚完全没了主意。邹放说:“你死死抓着我,出什么事都不能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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