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性急的家伙先钻进去,“哎呀”一声,一个跟头就跌了出来。
后座上居然端正坐了一个人,满脸是血,眼睛还睁着。
几个人什么都顾不得了,扔下家伙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想,看来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事,车里不放个死人,谁会把车停在角落里啊。
也是活该倒霉,跑到地上,正好保安恢复上班,正在那排队听领导训话。一看从车库出来这么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伙,当场就按住了。
然后就报警。邹放赶到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
先到现场的警察把情况跟邹放说了说,邹放就下去看。一看见尸体邹放就是一愣,因为他以前看见过余松涛的照片。
怎么这家伙把自己烧死后又活过来,然后又跑到这里,重新死了一遍?
尸检的结果很简单,死者被钝器击打。真正的致命伤,就是那个扔在地上的笨重千斤顶造成的。
在邹放到来之前,警察们就查清了车的主人是索江。车里、千斤顶、尸体上遍布手印,如果是索江的,那他就是重大犯罪嫌疑人。
邹放边察看边叹气,索江不是个杀人的行家,他一定是临时起意才动杀机的。
第十七章
也许这种时候,只有老年人出来才是安全的,没有顾忌的吧?他们已经看透了,爱与不爱都不是那么重要。而他们的孩子,正蜷缩在房屋中,惊恐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索江在凌晨打了朋友的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到楼下来,顺便再带两件衣服。索江的衣服上溅满了肮脏的血,所以他把衣服扔了,只穿了件衬衣。朋友在梦中惊醒,看到索江这个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有急事,车又丢了。”他拿了车钥匙和衣服,扭头就走。
先回公司。公司已经人去楼空,死寂一片。索江上去,拿了护照身份证和一些现金。他还不知道能跑到哪儿。他打算去最近城市的飞机场,买张机票,飞到遥远的城市,隐姓埋名先过一段再说,也许他会找爸爸帮忙,但老头子会帮他吗?也许会害怕引火烧身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来不及有什么系统的想法。
高速公路是不能再上了,只好走国道,国道不收钱,路障也撤得早,天亮的时候,索江已经开出了市境。
他在昨天下午就后悔了,拉着余松海到处跑,希望他能活回来。但他回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心里已经绝望了。
他本来的打算是弃车逃跑,可他突然又发现,余松海好像又换了个姿势。他用千斤顶捅了捅余松海,如果他能活着,那就一切好商量。
余松海一动不动,可又好像没有僵硬。索江的希望似乎又大了点,他试着用手去摇余松海的肩膀。
余松海被动地晃悠着,似乎在等着索江离他更近点。
索江低声地喊:“姓余的,你醒醒。”他的手开始凑到余松海的脸上,轻轻拍打。
余松海的眼睛猛然睁开了,还没容索江反应过来,他的双手已经牢牢掐在索江的脖子上。索江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眼前金星乱冒,可手臂却已经使不上劲。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慢慢一片血红遮住了双眼,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车门却关得严实,沾满了血的千斤顶在他手边。他拼命爬起来,往车里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余松海头靠在玻璃上,满脸鲜血,脑浆迸裂。这回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索江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真正逃出了这座城市,索江就开始琢磨这件事。自己怎么就没一点记忆把余松海打死了呢?也许是自己被掐急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抡起了千斤顶?也许是自己打了余松海,但却被他掐得失去了记忆?可是不对啊,那为什么车门是关着的?难道自己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打死了人,还关好了车门?
这真是太乱了。索江难以再思考下去,他现在想找个隐秘的地方睡一觉,又想以最快速度跑到最远。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现在喘气还不均匀,脑子也开不够转儿。
赵妍花了很长时间照镜子,她把嘴先变成圆形,再变成长形,想看看这样到底能说出什么词儿来。
我爱你?我恨你?我对不起你?应该都不是。也许是个地名吧?巴黎?布鲁塞尔?也不像。鲍珞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过香港。
赵妍最不擅长猜谜,可这个谜她必须猜出来,还必须得猜对。
她又联想到邮箱、3726和李蔚,看着镜子,告诫自己:不要慌,千万不要慌,已经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近了。
想了半天,赵妍突然眼睛一亮——不一定电脑里才有邮箱啊,邮局里也会有邮箱,而且邮局的发音也和口型吻合,就是邮局。如果邮局里有一个3726号邮箱,那么就是用李蔚的名字登记的,或者就是把钥匙交给了李蔚。
想到这里,赵妍已经是豁然开朗。隔着两条街,就有一个邮政中心局,鲍珞奇给她寄东西,基本都在那里。她决定天亮就去试试运气。
邮局里人不多,有几个人都是取从外地寄来的包裹的。人们病急乱投医,不知道谁说的板蓝根能预防肌无力,所以有大量的板蓝根从外地发过来,卖药材的人又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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