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相信,人们都认为,这个孩子就是凶手。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过分了,天天玩电子游戏,没钱了就管家长要,不给就动粗,网络也真该好好管管了。
路谦谦的脑子是乱的,根本想不清楚怎么择出自己。这样的事件,警察都来得很快,五分钟后,就有交警到了现场,查责任,做笔录,拍现场。十分钟后,救护车也到了,赵妍被七手八脚抬上去。开公交车的司机脸色惨白,一个劲地跟警察念叨:“我完全是按规定驾驶啊,没超速,谁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蹦到车前面的,神仙也刹不住车啊。我们公司也真够倒霉的,刚对付过去一个从车上摔下来的,赔了好多钱,这又撞人了。我们得赔死啊。”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路谦谦也突然说:“是她自己要去撞车的,我没拽住她。”
警察停下了记录,看着路谦谦:“你再说一遍。”
立刻有人喊:“他撒谎,是他把那女人扔出去的。”
“谁说话呢?站出来。”警察喊,“目击者过来,做记录,签字。”
人群立刻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黑社会的小弟,出这个头干什么?
警察对路谦谦说:“你得跟我回去。还有你。”他指指司机,“都走一趟吧。”
“我看见了。”一个女孩高声喊,从人群后走出来。路谦谦看了一眼,吃了一惊,魏柠,她怎么会在这儿?她看见什么了?
警察挥挥手:“你也跟我走。”
李蔚跑过街角,打上一辆出租车,转过来时,就看见出事了。她赶紧对司机说:“师傅,咱们掉头。”
司机是最不耐烦堵车的,麻利地换了个方向,向另一条街驶去,边开边说:“街上车少了,我们就爽了。要是咱们城市天天闹病,这车开起来有多痛快。”
李蔚坐在后座上,冷冷地说了一句:“都不上街了,你挣谁的钱啊?”
司机觉出无法自圆其说,只好说:“那就陈世美潘金莲都别上街。街上留的全是好人。”
“我看也未必。”李蔚看着车窗外面,“你以为人犯坏,除了当陈世美潘金莲就没别的招了吗?”
司机连续被噎了两句,再也不言声了,老老实实开他的车了。
李蔚回到家,把门死死地关上。坐在床上,心还怦怦跳。她看着那两个信封,心想,会是什么呢?
她先撕开自己的那个,倒出的是一张厚纸,里面夹着的,是一张银行卡。纸上写着一句话:某某银行某路支行。
不用说,赵妍那个信封里也是一样的东西。鲍珞奇没有写银行卡的密码,怕的就是李蔚把赵妍那份取走,或者赵妍拿走了李蔚的。能用这张卡的唯一办法,就是到开户行去办密码挂失,然后才能让这张卡起死回生。
想到这里,李蔚有点伤心,自己和鲍珞奇床笫之欢,无所保留,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还留着这么多的心眼,步步算计,怎么能让自己心中不寒?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得病的吧?
要是在几天前,李蔚看都不看,就会把这张卡扔到大街上,她不是拿感情换钱的人。可是现在她含糊了,因为她需要钱来完成学业,需要钱换一个更好的地方住。女人在被爱情伤害后,很容易在乎钱。
在鲍珞奇活着的时候,她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现在她感觉,这钱就应该是自己的。
那么赵妍这份呢?也许比自己的要多得多。该还给赵妍吗?还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念头一闪,李蔚觉得自己有点阴暗。她琢磨着是否该给路谦谦一个电话?但一想到街头出的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让警察掺和到这件事里。
还是先等等再说吧。李蔚叹了口气,可怜起赵妍来。争什么争啊,要是被车撞死了,争这些还有什么用。
韩阿姨的血液中,充斥着黄家宝再熟悉不过的克雷兹病毒,就像是病毒在赶集,这让黄家宝大出意外。只不过,这种克雷兹病毒已经是变体了。从现在发病的人中检验出的病毒,正在大规模破坏肌肉中的乙酰胆硷受体,使得人体变得无力,从而无法按意识控制自己的肌肉,而韩阿姨血液里的克雷兹,则对于乙酰胆硷受体丝毫不感兴趣。这种病毒感兴趣的是神经系统,从而让人的肌肉僵硬,变成腊肉一样没有弹性。
这种变异的病毒是可能通过血液互相传染的。也就是说,它将在人的身体里不可遏制地蔓延,杀死并吞噬它们的近亲,就像有些人喜欢吃猴子猩唇一样。从麦丽的血液中已经查出,变异病毒正在大量增加,这也就是麦丽现在病情稳定,但对于疼痛缺乏敏感的原因。可以想见,不久麦丽就会逐渐康复,但她会和韩阿姨一样,变得对一切漠然。当然,这种漠然只是别人对她们的感受,她们自己内心承受的煎熬与痛苦,将会被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无人分担。
黄家宝知道,钥匙在自己手中了。只是这把钥匙,开启的是一扇可怕的门。很多人的性命将被这把钥匙挽救,但他们也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黄家宝没日没夜地钻到实验室里,试图把变异的病毒再改变一下,尽量减少它的副作用。可惜,病毒不是他的属下,不按照他的意图转变。他折腾了很多天,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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