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说道:“陆家阿哥,这其中的道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我知道,你只有三个月的命了。”
“三个月?”
“陆家阿哥,你也看到你的指甲有些异样了,等过了十五天,你手中的指甲的颜色将由浅变深,直到变成和那中年男子的指甲一模一样的黑色,然后,你便会感到全身奇痒无比,接着,全身浮肿,起血泡,随后全身皮肤皲裂结疤,就变得不痛不痒,这时你身上的皮肤便可以一大块一大块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脉管,鲜血淋淋,而你本人并不感觉到疼痛,甚至还会感到很舒服,三个月后,你便会死去……”
我只听得头皮发麻,冷汗如雨,我只不过是扶了那中年男人一下,至于这么严重吗?
嫣然又说道:“我原以为那中年男人只不过是中了一般的诅咒,所以当时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受的诅咒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用了蠶(念‘蚕’)蛊,都无法消除你所中的诅咒,只能够延长你所受的诅咒的发作时间。”说到这里,嫣然双眼红红的,忍不住低声哭泣。
我不忍嫣然为我这么难过,当下哈哈一笑,道:“什么诅咒?我根本不相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还就不信治不好。刚才你说什么,我身上的皮肤可以一大块一大块的撕下,我却不敢到疼痛?这种事情你也相信?这皮肤之下布满了人体的末稍神经,只要末稍神经不死,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说到这里,我心里打了一个突,那万一这末稍神经死亡,那我岂不是和嫣然所说的症状一样了?谁也不知道这诅咒会不会使末稍神经死亡。
这时,我旁边这一桌有一个低头吃面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这种现象用迷信的解释就叫‘鬼剥皮’,从科学的解释,就是中了某种极厉害的病毒,使人体的神经组织迅速死亡,所以当一大块一大块皮肤撕下来的时候,虽然鲜血淋漓,十分可怖,但人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我心念一动,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当下转过头来看着他,而他只顾自己低头吃面,并没有将脸对着我,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一张脸。我当下好奇地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鬼剥皮’,想必你一定有方法救治了?”
那人将头抬了起来,但并没有转向我们,而是怔怔地看着前方,半晌,才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唉……”说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面,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和嫣然面面相觑,心里均在想,这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人吃完面条,抬手抹了抹嘴巴,这才说道:“这种古老的诅咒其实是蛊术的一种,只不过比起蛊术来,更加邪恶,更加阴毒,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种诅咒术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并没有传承下来,后来,大概在唐代的时候,出了几个摸金校尉,在一次倒斗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一本记载着关于这种诅咒术的方法,后来,这种诅咒术便在南诏六国的苗夷中传承了下来,并且在东南亚一带颇为流传,渐渐地延伸发展,成为了今天谈之色变的‘降头术’,归根结底,蛊术和降头术本是同根,只不过是使用的施咒的媒介不同而已,蛊术所用的乃是蛊虫,而降头术所使用的媒介是死尸(这尸体当然并不仅限于人的尸体,还包括动物的)。”说着,那人顿了顿,又道:“老板,多少钱?”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冲那人微微一笑,道:“大碗杂酱面,五块。”
那人从钱夹里拿出五块钱,递了过去,我见他要离开,忙问道:“那刚才你说救治的方法是什么?”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蛊术和降头术起源得很早,据我所推测,在先秦以前的商周时期,便了这种诅咒术的记载了,只有找到这些记载中的文字,便可知道救治的办法。”顿了顿,说道:“实不相瞒,我到云南来,便是为了寻找记载这种诅咒术的古老文字,只可惜……”说着,那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抬起脚便要离开。
我斜眼一瞥,只见他所戴的鸭舌帽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间,我想起来了,这人不正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出的考古队的队长韩墨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韩墨,艳艳她们究竟怎么出事的?你别走,回答我!”
韩墨身子微微一颤,他转过头来,仔细地盯着我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间拔脚便跑,我右手急伸,想要按住他的肩膀,却不想韩墨动作很灵活,速度也快,等我的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跑开了,我的手刚好抓住了他的手臂,韩墨用力一挣,只听“唰”的一声轻响,他将衣服给撕破夺门而逃,而我的手上,只紧紧地抓着从他手袖上撕下来的碎布。
这时只听服务员“呀”的一声惊叫,而嫣然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碎布,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我心念微微一动,不再去追韩墨,双眼将目光移到了手上,顿时只觉一阵恶心,同时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害怕的感觉传遍全身,只见我手中除了韩墨衣服上扯下来的碎布片外,还有一块表皮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大块人皮,而连着肌肉组织的那一面又是鲜血淋漓的,我打了一个冷颤,目光移到了嫣然的俏脸之上,同时听到嫣然颤抖的声音:“鬼剥皮……”
52书库推荐浏览: 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