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愁微微一怔,见我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忙问我怎么一回事儿。我便将事情的经过粗略讲了一遍。
燕若愁听完我的简述,秀眉微微蹙,显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道:“找个借口,把那医生带局里来。”
燕若愁想了想,一咬牙:“行。”
燕若愁办事情果然雷厉风行,我在她的办公室,才抽了两支烟,刚把第三支点燃的时候,燕若愁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正在审讯室里,我可告诉你啊,别使用暴力。”
我苦笑道:“哪能呢,这儿可是你的地盘,我敢吗我?”
燕若愁嘻嘻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吧。”说着,双手将我推出她的办公室。
走进审讯室,只见那医生拉耸着脑袋,都没有抬过头看过我一眼,我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问道:“姓名?”
“李心宇!”
“年龄?”
“二十六!”
“职业?”
“个体医生。”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这儿?”
“不知道。”
“再好好想想。”
“警官,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你不是说我穿着一身猫皮,无权命令你么?”
李心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我。“咦”的一声,他有些惊慌失措:“是你?”转而惊慌又变成了愤怒,吼道:“我又没犯罪,你凭什么抓我?”
我善意地笑了笑,道:“没说要抓你啊?只不过把你叫来问点问题。”顿了顿,我递过一支烟,“来一支?”
李心宇刚想伸手接,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惊恐的神情,将手又缩了回去,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会。”
我耸耸肩,将烟又放进烟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肯医治那个中年男人?”
李心宇道:“我治不了,他得的不是普通的病,他是被‘鬼剥皮’。”
“鬼剥皮?”我心里暗自念了一遍,果然,和韩墨、嫣然说的结果是一样的。于是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鬼剥皮’而不是皮肤病?”
李心宇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无不自豪地说道:“我熟读各类医书,自然包括藏医、苗医等医学书籍,关于‘鬼剥皮’,在藏医和苗医中都有古籍记载,但只有两个字:无救。当那个中年男子来看病的时候,他脱开了衣服,我看到他的胁下肋骨处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皮不见了,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和血管。”说着,李心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怖,就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不知道,那皮,啧啧,那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现在只要一合上眼,就好像看到那他胁下的那块皮……”说到这里,李心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我摆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来,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从那中年男子的口音,能判断他是哪里的人吗?”
李心宇想了想,道:“他说他叫刀子,他的口音听起来,应该是江川一带的口音,但具体是江川哪个地方,这我就听不出来了。”
“江川?虎子?”我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说道:“好,你可以回去了。”
李心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我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李心宇站这才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才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低声问道:“警官,你和那中年男子直接接触过了,我劝你还是到大医院做一个全身心检查,至于那‘鬼剥皮’,只是迷信的说法,实际上,我个人认为这不过是极为罕见的疾病。”
我感激地冲李心宇点了点头,李心宇这才走出了审讯室。李心宇前脚刚离开,燕若愁后脚便跟进来了,问道:“放他走了?”
我苦笑道:“嗯,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不过现在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燕若愁:“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燕若愁将那个“屁”字轻轻带过,可能是觉得不雅。
“第一件事情,你帮我联系江川那边,让户警调查一下叫‘刀子’的人,嗯……那人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挺本份,”说着,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已被我用保鲜膜紧裹的韩墨手臂上撕下来的那块人皮,递给了燕若愁,说道:“找几个医学专家研究一下这块皮,但千万别直接身体接触到这块皮,否则有什么后果,难说得很。”
燕若愁接过我手中被保鲜膜包着的人皮,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皮?”
“人皮。”我淡淡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啊——”燕若愁一声尖叫,将裹在保鲜膜里的人皮扔出去好远,我微觉得奇怪,不就一张皮嘛,反应又怎么会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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