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您是一个运动员,像我妈妈常说的那样起来转一转,就请继续听下去。我们的免费电话号码为555-8600和555-8601。如果遇到占线,请耐心等待一下。请别忘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做这一切。”
离斯普林菲尔德50英里的迦太基的一个军事机构,立即派出了一支20人的巡逻队来收拾雷·弗劳尔斯。有两人因拒绝执行这一命令,立即就被当场击毙了。
在他们抵达斯普林菲尔德的这一个小时里,雷·弗劳尔斯收到了这样一些电话:一名医生来电话说人民正在像苍蝇一样地死掉,他认为政府通过其喉舌在疫苗问题上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一名医院的护士确认,正在用重型卡车从堪萨斯城的各医院搬运尸首;一位神志昏迷的女士声称这是来自外层空间的飞碟;一位农场主说,配备有两台挖掘机的一个军事小队,刚刚结束了在堪萨斯城南边的71号公路干线附近的一块儿地里挖掘深沟的工作;另有半打左右的人则倾其所知。
随后就传来了撞击演播室外门的声音。“开门!”一个压抑的声音在叫。“我以美利坚合众国的名义让你开门!”
雷看了看手表,12点15分。
“好的,”他说,“看来海军陆战队已登陆了。我们仍要保持联系,万一……”
传来了一阵自动步枪的嗒嗒声,演播室门上的把手摔到了地毯上,门锁破洞里飘出一股蓝色的烟。门被人用肩撞了下来,几名带防毒面具着作战服的军人冲了进来。
“有几名军人已冲入了外面的办公室。”雷说道。“他们全副武装
……看上去他们就像准备发动一场扫荡运动一样。除了头上带着防毒面具……”
“把机器关掉!”一个袖子上带有海军陆战队中士条纹标记的矮胖男人喊道。
他隐现在播音室玻璃墙外用步枪示意着。
“我可不想这么做!”雷回答道。他感到很冷。当从烟灰缸里摸出香烟时,他看到自己的手指头都在哆嗦。“本电视台是得到联邦通信委员会批准的,我是……”
“我现在就吊销你那个鸡巴许可证!马上关掉机器!”
“我可不想这么做。”雷再次说道,并转向话筒,“女士们,先生们。有人命令我关掉KLFT电视台的播音机,我拒绝了这一命令,我认为这样做非常合适。这些人的行动就像纳粹一样,而不像美国军人。我不是……”
“最后一次机会!”那个中士拿着枪走过来了。
“中士,”挨着门的一个士兵说道,“我认为您现在不能……”
“如果那个家伙再说什么,就废了他。”那个中士说道。
“我认为他们打算向我开枪了。”雷·弗劳尔斯说道,随即他就倒在了控制台上。从某个地方传来了一阵回音式的哀鸣,声音越来越大。中士把一梭子弹都倾泄在了控制台上,回声消失了。开关盘上的灯仍在闪烁着。
“好了,”那位中士边转身边说道,“我想在1个小时内回到迦太基,而不是……”
他手下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向他开了火,其中一个使用的是每秒钟能发射70发子弹的无后座力步枪。那个中士蹦了蹦,晃了几下,然后就摔倒在播音室玻璃墙上。一条腿抽搐了一阵,作战鞋踢掉了墙框上的玻璃碎片。
一个面色苍白、脸上满是脓疱的一等兵满眼是泪。其他人则只是呆若木鸡般地站着。无烟线状火药的味道越来越重,飘散在空气中。
“我们杀死了他!”那个一等兵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神圣的上帝啊,我们杀死了彼得斯中士!”
谁也没吭声。尽管后来他们只希望能早一点儿结束这一幕,但他们的表情仍是茫然无奈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一场死亡游戏,但却不是他们的游戏。
雷·弗劳尔斯死前已将其置于放大档的电话,发出了一连串粗厉的叫声。
“雷,你在吗?雷?”这个声音听来疲累不堪,且带有很重的鼻音。“我一直都在听你的节目。我和我丈夫非常希望你能把这件好事做下去,别让他们把你吓倒了。好吗?雷?雷?……雷?……”
234号公报第二区秘密频道
发方:伦敦 第二区纽约
收方:克赖顿指挥部
事宜:狂欢运动
兹告:纽约仍在部署警戒线人员,城市相对安静。报纸头版报道的问题未像所期待的那样得到解决,但已设置了街垒(乔治干河大桥、特里博拉夫大桥、布鲁克林大桥、林肯和雷兰隧道加上进入外博拉夫斯的有限的高速公路入口)。虽然大多数部队患了超级流感,不过仍能执行现行勤务,任务完成得很好。哈雷姆区第7大街谢伊体育场发生了3次失控的开枪事件。开小差事件已成为越来越严重的问题,开小差的军人正在成为受枪击的对象。人们的看法是,虽然局势仍受到控制,但正在缓慢恶化。(完)
伦敦第二区纽约
在博尔德、科罗拉多,美国航空气象试验中心实际上是一个生物武器基地的谣言已传播开了。一台丹佛调频磁盘机反复播放着这一谣言。到6月26日夜里11点,一场庞大的、如旅鼠般的撤离博尔德的行动开始了。从丹佛——阿瓦达派了一连士兵去阻止他们,但这就像派了一个手拿小笤帚的人去打扫牛棚一样。1万1千多生病的、惊恐不安的和没有其他想法但却处于该航空试验中心方圆数英里之内的老百姓,滚滚而出。另外成千上万名博尔德地区的人,也纷纷加入了逃亡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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