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正在碎瓷片的四周缓缓流淌。
李炜从渔民那儿了解到,昨晚张达和他的兄弟张建在渔船上过的夜,十一点钟的时候,还有人听到船舱里传来兄弟俩打牌高声叫喊的声音。今天早晨,守夜的大林听到钟声,想叫他们一起去,他连喊了几声,可房间里死寂异常,他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叫来船上其他人撞开门,一见吓呆了,只见张达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张建不知去向。
(又是这样的怪案。)
李炜眉头紧锁,想起了昨晚陈大妈的案子。
(根据渔民提供的线索,案发时间可以推断为十一点之后,而陈大妈大约是在十点四十分至十一点间出的事,也就是说,那东西先到陈大妈那儿,然后才来袭击渔船。)
渔船已经停靠在码头,李炜和老赵登上船,一走近张氏兄弟的舱房,便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淡淡的腥臭味。
舱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简易叠床和一只可以当写字台用的床头柜,在叠床的下铺,还凌乱地散着一副扑克牌。
"出事时他们一定还在打牌。"老赵说。
李炜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牌,在手中翻弄着,他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了。
(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
阿生的房间和船舱相似,出入口在案发时都是封闭的,而船舱里的圆形玻璃窗更是焊死不能打开。
李炜百思不得其解,低头来回走着,突然,一条光线刚好刺在他的眼上,瞬间又消失了,他抬头望了望光线的来源。只见柜子的上方,一个直径只有二十厘米的换气扇在缓慢的旋转着,原来是阳光不时地从风扇的间隙刺目地射进来。
(难道它从这儿出入的?)
李炜灵机一动,但又自我否定了。"不太可能,要想把一个恁大的壮汉从这么小的洞里拖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况且换气扇一点都没损坏。"
李炜还是来回踱着步,老赵在旁边盯着他,他知道李炜思考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阿生的窗户是钉了铁栅的,要想出入,也必须通过狭窄的空间,这一点不正与这儿相类似,但有什么东西能通过这些狭窄的空隙?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又怎么能在瞬间把一个成人吞掉呢?"
"对了,张达为什么会对水如此恐惧?他肯定看到了全过程,但水又是什么呢?水怎么会杀人?为什么张达没有失踪?难道是那东西对他网开一面?
问题越想越多,李炜知道,只要解出其中一个问题,其余的都会迎刃而解。
下午,李炜和老赵在办公室里整理案情资料,小晴则在一边帮忙,她休息了一上午,精神好多了。
天气很热,虽然外边有些许微风,可整个岛仍然像蒸笼里的一只热气腾腾的馒头。小晴看到李炜满头大汗的认真劲,不禁有些心痛,起身倒了一杯凉开水给他。
"呵!现在就这么体贴,将来肯定是贤妻良母!"老赵笑嘻嘻地调侃道。
小晴一下子红了脸,显得特别的灵动可爱,她又倒了一杯水,放到老赵的面前,娇羞地说:"赵叔,你又笑话我了,喏!这杯给你的,这样总行了吧?"
"呵呵!这水虽然是讨来的,不过是小妮子倒的,特别甜的哩!"老赵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出甜美的咂咂声。
李炜看着老赵这副老顽童的样子,不禁微笑着摇头。
案情整理完了,可还是找不出破案的头绪来,李炜烦恼地靠在椅背上。
"所长,你说张达是怎样逃生的?"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但我总认为张达的生还并不是偶然的,大林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吓昏过去了,这说明他主观上已经没有逃生的可能,只有那个东西放过他,他才会脱此一劫。"
"那为什么它会放过他?"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它突然对他没了兴趣。"
(难道是……)
李炜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他打开案卷,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突然拍着桌子说道:"我知道答案了,一条狗,几筐鱼,一个人,昨晚则是两条人命!张达能逃过大劫,不是它突然大发慈悲,只不过是因为它已经饱了,该死!这是个,是个吃人的家伙!而且它的胃口正在不断扩大,照这样的发展速度,不用多久,这座岛就要变成空岛了。"李炜的手在微微颤动,紧张地拿不住案卷,
(不行,必须要尽快消灭它!)
"可我们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老赵的脸都白了。
"等张达神志恢复后,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正在这时,从门外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人,差点扑在办公桌上。
"小敏?"李炜放下手中的资料。
小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李所长,不好了,张达他……他自杀了!"
李炜一听这话,震惊得站了起来,手下一滑,不小心把桌上的那杯水推翻,茶水顺着桌面的缝隙流进了抽屉里,他赶紧把抽屉抽出来,里面的东西却已湿了一大片,在抽屉的角落里放着一盒糖酥,这是小晴特地从城市带来给他的,那水滴在糖酥上,酥很快就化开了。
李炜突然镇定了下来,紧紧地盯着这盒酥,抿着嘴唇,他聚精会神时都会有这个习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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