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回头看看那群好奇围观的百姓那呆滞麻木、辛劳不堪却又害怕愁苦的面庞,心中怒火不禁泄了一半!这些人活于世间,祈求哀怜,在重重重压下气息奄奄,也不过是为了求得一命而已。这些人固然可恨,但更是可怜。杀他们有何益,徒弟们能活过来吗?再看看饶前芳,这位县令大人头发斑斑,双眼赤红,想来他几天连夜操劳,没能睡个足觉。他眼神锐利,但尽是烦躁,他眼神坚定,但又常常闪烁不安,掩不住心中神慌。他已经忍受到了极限,他腰板挺得笔直,但却随时都会崩溃……他也是个苦命的人。老道长叹口气,凄然摇摇头哽咽着道,“若容啊若容,你何苦如此?茶阳人固然可恨,可你也永远无法解脱啊,放手罢……”
老道缓缓走近饶前芳,“大人,千万听老道一句……”
“拿下!”饶前芳没等老道说完,轻叱一声,陆维甲便将老道推开,将他押走!
日期:20091026 11:00:00
饶前芳看着老道被押走,沉默半响,转头看时,却见众百姓都看着他等他下令烧还是不烧。饶前芳思来想去,心中大不是味儿,想着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私心为自己谋利,但却被人这么责怨,心胸中蓦的火起,捡起地上火把,
对着火把恨恨说道:“你说没人可以点火烧着木塔,我饶前芳倒要看看,是你法力高强还是我饶前芳直道而行上天眷顾!”
饶前芳纵手将火把朝木塔扔过去……
木塔,触火即燃,火光冲天,火势熊熊,灰烟直冲乌云,这乌云居然也在片刻之后消散,茶阳上空又是一片晴朗好天。茶阳的民众们看到这一幕众人都不禁欢呼出声。刚才众衙役去烧木塔,怎么点火都点不着,但饶大人一来,立即就烧着了,大家心中都佩服县令大人果然心胸气魄过人,上天都眷顾。饶前芳心中也不禁得意,方才看得乌云压顶之势他心中也惧怕,但现在一烧木塔,这乌云便告消散,果然,大道不言鬼神,一个人只要直道而行,妖魔道术自然不攻自破!
饶前芳背负双手,看着燃烧的木塔,脸露微笑,脸上映着火光,脸色潮红。饶前芳只觉身子燥热,以为这是烈火熏烤的缘故,也不怎么留意,但突然之间只觉一股热气从头灌下,胸闷异常,胸口血气翻涌无法抑制,一腔鲜血便大口喷了出来,整个人仰头便倒……
围观的民众大乱,众衙役赶紧扶起饶前芳,送他回饶府……
“五座山是哪五座?”我问张三白。
“东,是鹤鼎山;西,是笔架山;南,是茶山,也就是我们这里;北,是高山;中,是印山!……除了十三弟的尸首,其余十位兄弟的尸首分别埋在了这五座山中,这五座山正好围住了整个茶阳!”
“……后来挖出来了吗?”
“谁知道大师姐当年把他们埋在了哪里呢?”张三白摇摇头,“后人是不可能找到他们的尸骨了!”
我可以想象得到大师姐在当晚挖出自己的兄弟妹们的尸骨时是怎样的感受!
“阴阳玲珑局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张三白点点头,又继续讲下去!
日期:20091027 11:21:00
35
饶前芳从年初九至元月十四都没有再出饶府一步。茶阳民众谣言四起,甚至有人猜测饶前芳已被那妖道下了厉害的法术害死。郭世达几次出面见茶阳士绅、各望族长辈辟谣,众人还是议论纷纷。饶前芳让郭世达出来辟谣,那么他为什么不亲自现身?饶家老太太过世,饶家以饶前芳为首,主持宗族祭祀这些事是不能交付他人代劳的,除非他已病入膏肓,但今年的饶家主持祭祀的却是饶家老二饶前华而不是饶前芳。再加上饶前芳在饶府养病期间,茶阳城发生了大变故,全城无缘无故血雨三天淋漓不绝;而农田中黑水满盈;在这春冬交接之际,春雷未响,而全城蛇鼠乱窜,见人就咬。饶前芳也没有出面来处理这些怪事……
众人惶恐不安,心有疑虑,但考虑到天生巨变,正要以喜事相冲,闹闹元宵,既可庆祝深受茶阳民众爱戴的饶县令继任大埔县令一职,同时也可借此机会冲冲茶阳的晦气!所以,众人虽然疑虑,但闹元宵祝贺饶前芳即职大典的工作在家族长老的组织下还是有条不紊地展开。
而在茶阳大牢里,火秋道人和大师姐分别关押在南北大牢而不得相见。南大牢关押男犯,而北大牢关押女犯。大师姐甚至不知自己师傅已经来到了茶阳而且已被饶前芳关押,好在狱卒大埔牢头庄铁辛之妻见大师姐一个妇道人家怀身十月还被关进大牢甚为可怜,而她也感佩大师姐师兄弟妹们的恩义,她便时常要庄铁辛对她多多照顾。庄铁辛将火秋道人来到茶阳之事告知大师姐,大师姐听了表面上浑如未觉,但在半夜却偷偷哭泣。
女牢阴冷,庄铁辛之妻偷偷带了些被毯给大师姐,免得寒冻,伤了大师姐腹中孩子。大师姐接近临盆,牢中并无大夫、产婆,庄铁辛便从外面找大夫、产婆预备给大师姐接生。无奈当时正当过年,大夫大多不出诊,更何况是给大师姐接生?大夫一听要到牢里给大师姐接生都纷纷推辞了。庄铁辛无奈,只得答应自己的妻子天天来到牢狱里看着大师姐以便应急。庄铁辛之妻看大师姐模样便知大师姐这几日必定临盆,而且看她样子极有可能难产,便催促自己丈夫快点找大夫来准备接生。庄铁辛实在找不到人,只好找了一个专门给猪牛羊接生的兽医夏大聋子来,让他扮作狱卒,预备给大师姐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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