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这他妈的肯定是一个黑店!
我扒着过道另外一边的窗户,希望能够砸开它,结果没用,窗户上的玻璃外边糊了层灰白的纸,外头还钉了木条,非常牢固,等等,木条?!
我明明记得我曾经趴在窗口抽过烟的,外边是一个小院子,隔着玻璃能够看到,这会怎么有木条出现呢?
看来这不是我住的那个旅馆,一定是我搞错了,我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从见到那个酷似老邓的人开始,所有经过的一切细枝末节。
我相信再奇怪、再诡异的事情,只要好好去推敲,总会找出破绽的。
俗话说:暗处有鬼,那我就这里入手。
想来想去,我所经过的黑暗地方并不多,只有过道两边的楼梯相当阴暗,当时因为急着追那个人,都是三步并作两步的猛跑,如果真的哪里出了问题的话,最大可能就出在这两边的楼梯上。
我小心的顺着过道走到一边的楼梯口,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黑糊糊的楼道,这会看的仔细了,我才发现楼梯很长,虽然一点也不陡,很普通,但却是长的有点过分了,看来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看来我冷静下来的寻找方向还是完全正确的,下到两个楼梯的转角处趴在墙壁上听动静,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果真让我听到了线索。
那是一种奇怪的声响,不象是风声,而是有人故意制造或者发出的声音,似乎就在我头顶上,唰————唰————金属刮在木头上,有点刺耳但又不是很嘈杂,极有规律的单调响声,一声接一声,然后沉默一会儿又重新开始,这是什么声响啊?
我听的一头雾水,再也猜不出来,于是使劲拍拍墙大声喊了一嗓子,谁知道那声音立刻消失了,周围归于一片寂静。
这楼梯肯定有问题,我蹬蹬蹬跑上楼,随便踹开一间房,比划了下房间的深度,顿时把我给气乐了,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把戏!
这楼应该设计的是个双面楼,两面各成一体,只是拿出了其中一面做旅馆,在楼梯那里封了起来,让两边的人不能自由走动,我刚才比划一下房间的深度,再和长长的楼梯一比对,就明白了过来,肯定是有人抢在我前面,在楼梯上做了手脚,而我在黑暗中不辨东西,又着急着追人,就顺着楼梯跑到了旅馆背后的另外一面!
知道了问题发生的根源后,愈发让我相信这里就是一个黑店,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在火车站露出了携带的钱,给人线上了,骗来这个黑店要下手抢钱,因为丁根给我的钱是他攒了好久,准备拿来买一个二手黑白电视的,拾元工农兵厚厚一捆子,带在身上相当的扎眼。
我摸索着再次走下楼梯,感觉这个楼梯不是水泥的,有点像个活动的梯子,一时想不通什么材料做的,就看到了刚才那位扭头就跑的仁兄!
这位没再跑了,而是蹲在那楼梯的拐角处,面朝墙角,正用手指头在墙角拨拉着什么东西,我又好气又好笑,站在他身后大喝一声:“你他妈玩什么花样!”
说完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我可是是使出了十足的力道,踢上去保准给他踢趴下。
踢了一半我就收回了脚,因为这人压根头也没回,只是用带点严厉的声音骂道:“别吵!”语调不高却真的是老邓那熟悉的腔调,我顿时一颗心都放了下来,又惊又喜。
赶紧凑过去蹲下身子,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一边小声问道:“邓头!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邓建国忙着用手拨拉那个墙角的一块砖头,低声说道:“先让开!等下再说。”
我一向都非常听从老教官的话,闻言立刻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几乎同时,上下楼梯中间这个拐角处那堵墙,无声的向一边打开了,扑面而来一股暖风,我呼吸了一口,是很熟悉的味道,跟我睡觉那房间里的暖气味道差不多。
此时的天色又亮了不少,借着光亮,我已经看清楚对面的楼梯和这边一样,只是被中间这个墙挡住,把整栋楼分成相对独立的两边,看见墙开了,邓建国也不多说,招呼了我一下,就往那边跑,然后一用力把那堵墙又给合上了,我俩扭头仔细看看,发觉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这堵墙原来是活动的,下头用了什么机括滑道之类的来控制。
上到二楼,我实在等不及了,一把拉住邓建国说道:“这到底咋回事儿?你快给我说说?”
老邓左右看看说道:“先找个地方再说,站这外边不安全。”
我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这大冷天的也没人这么早起来,看看刚好身边有间房的门开着,我打开一瞅里头没人也没行李,估计是赶早班火车的客人刚走,于是我二话不说窜进去先捂了床被子在身上,忙不迭的问道:“邓头,你咋会在这里?”
老邓取出烟,扔给我一根,叹口气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咱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儿没办,时间不多,先拣有用的说说,这么说吧,我是跟着一个人,一路跟到了西安,在火车站意外看见你跟几个学生混在一起,而我跟的那个人,竟然装成旅馆拉客的,把你们一起给骗到这儿了,我想这里头肯定有鬼,下午打电话通过以前的关系才了解到这个小旅馆,其实是国安局的一个接待站,怪不得没啥生意,我也就不忙跟你见面了,暗中想看看到底要搞什么鬼,还是你是他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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