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瘪的挎包拎在手上掂掂,好像没啥值钱东西,我先在外边细细摸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什么活物藏在里头,就小心的掀开了挎包外边的帆布,手伸进去摸到的第一个形状就让我吃了一惊,竟然很像那个吸引了我一路的酒壶,从洛阳到西安,又跑到北京的酒壶!
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个酒壶到底是不是我在钟俊州手上见过的那个,所以我把酒壶塞进了衣服口袋,继续摸索,心想在西安的时候,这个酒壶我没在钟俊州老头的身边找着,难道真这么碰巧,让我在这个情况下得到?
再次伸手进去摸到的是好几个圆圆的小玻璃瓶,凭手感我觉得也在哪里曾经碰到过,不由得心中很是纳闷,这怎么回事儿?
掏出来仔细一看,我想起手上这几个玻璃瓶,是今天在丁朝阳的店子里才见过的,当时魏国从天桥那边收了一堆二战德军的纪念品拿来给我,其中就有个小玻璃瓶做工很精细,汪倩辨认了一会儿告诉我说像是医院用的药水瓶,只是里头干的只剩一点粉末,瞧不出做什么用的,而我此时手上拿得这几个小玻璃瓶,就和那个的形状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每个玻璃瓶里头都盛有多半瓶液体,清亮清亮的。
挎包还有个夹层,被一条拉链和外头这几个东西隔开了,我试着拉那个拉链,发现是个坏的,很难拉得开,用手捏捏里头肯定还有东西,而我的眼睛虽然厉害,却也没办法在黑暗中修好这个拉链,只好把挎包背在背上,心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离天亮还早的很,我又静静的呆了好久,确定危险已经暂时离去,才慢慢走出这个小巷道,一个人孤单的踏上了新的征程。
从北京前往北边草原上的多伦县,要穿过密云和怀柔的盘山路,班车的情况我早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在决定一个人孤单的上路逃亡之前,我把身上的东西做了个彻底的清理。
租来的屋子已经没有办法回去了,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和粮票是必须带在身上的,所以我只好背着这个捡来的黄挎包,尽量多的买了些吃的干粮跟喝的水,而挎包里的发现的那个重要酒壶我就掏出来藏在了身上,到最后看着几个一模一样的小玻璃瓶,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本来想把这些垃圾全扔掉,低头一想既然和酒壶放在一起,还保存的这么完好,说不定藏了什么秘密,所以思量到最后,我决定自己留下一个,其余的干脆邮寄给丁根,在附言里说自己是他一个老战友,这些针剂让他想办法去医院找找熟人给化验下,但是我知道他目前的处境不会太好,这些东西可能到不了他手上,只是我想这玩意应该不是追捕我的人丢下的,所以不管到谁手上,只要能搞清楚里头装的是啥,我也就满意了,反过来想想,事情闹的越糊涂,我也更容易浑水摸鱼。
班车一走上盘山路,气温就开始越来越低、越走越冷,等到过了苏家口,眼瞅着多伦县的黑山咀就快到了,我估计车外的温度最多只有十度,心里真是搞不懂五月份的草原,怎么会这么冷,难道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不成?
按照以前收集的资料,我还以为春末的多伦,气温会比较暖和,哪里准备了什么厚衣服,此时后悔也来不及,看看周围的乘客一个个都开始穿上厚衣服,我只好把身上的毛衣使劲裹裹,塞进裤子里,强自咬牙苦撑。
车外的大风一阵紧过一阵,夹杂着许多沙砾,严重影响了司机的视线,我们的行驶速度也因此逐渐放缓,打开了车灯在风沙中艰难的前进,我还是第一次跑到草原戈壁上,感受大自然的暴虐威力,心情更是紧张,紧绷着脸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给冻的满脸乌青,车外的风沙才略微有些减弱,但是老旧的班车却偏偏停了下来。
我纳闷的扒着车窗往外看去,啥也看不清楚,只是没过一会,就听司机说前面的路上有检查站,正在逐个检查往来车辆,听口气也是很奇怪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检查站。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觉得大事不妙,这如果不是常设的检查站,那就只有三种可能:一个是地方上出了恶性案件,临时设个检查站寻找疑犯;一个是这条路要经过的军管区域有情况,专门设了个检查站,因为我记得那个陨石坑在军方保护下,已经勘察了一年多,算是属于军管的区域;至于最坏的估计是为了逮我,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我的事儿见不得光,逮我的人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腾,再说他们也猜不到我会逃往这个方向。
心里忐忑不安的盘算了一会儿,还是七上八下觉得不妥,有心下去看看情况,于是我招呼司机打开车门,心怀鬼胎的借口找地儿方便。
往前边看看,堵得车还真不少,清一色的大货车为主,个个都是灰头土脸,蒙上了一层风沙。看看周围的环境,前方算是要进山了,公路两边开始出现不少连绵不断的矮山戈壁。
我的眼神穿过污浊的空气,依稀看到了前方有大山的身影,而且我们的公路似乎要经过什么隧道山洞,那个检查站就设置在隧道的这边,有好几辆绿色的军车一字排开,不时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回走动,留神看看那些检查的手续,我吃惊的发现竟然非常仔细。
看看长长的车龙,我估计要是一直硬等着,闹不好会拖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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