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和后背上,都被冰冷的枪管顶住,这杜克和小叶一直对我都有戒心,此时感到事态紧急,竟然真的动了杀机。
该死的马蹄声到了我们头顶的地方居然停了下来,原地打着转,还在大声说着话,但是我被枪管压抑着,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再次响起,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渐趋渐远
杜克长出了一口气,顶在我脑门上的枪管却没有收回去,而是用更加怀疑的口吻说道:“我亲爱的黄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碰到我之前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惹上了边防的驻军!”
我瞪着眼睛一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小叶在旁边接口说道:“刚才那些人就是驻守陨石坑的边防巡逻军,我听到他们似乎在追捕什么杀人犯?……杜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杀了巡逻的官兵?才惹来这么大麻烦,你不知道我们正要离开这儿吗?混账!”
我一听明白了,赶紧说道:“不是杜克,是我和老刘。”
杜克缓缓收回枪管:“老刘?哪个老刘?……你昨天晚上真的杀了兵仔?”
我苦笑着说道:“昨天晚上你们扔我帐篷上那个死胖子,就是老刘,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在进山的时候遇上了兵仔,没办法为了逃命,就干掉了一个,重伤了两个,扔在那边的树林里冻了一夜,八成也是个死,唉,我真的是很倒霉。”
杜克终于舒展开眉头,拍拍我肩膀说道:“这样说来,你没有骗我,我听到了那些人说有三个战友死在了树林里……祝贺你,我亲爱的黄宁阁下,你终于赢得了我的第一步信任……等我把你说的情况让其他人核实过后,相信你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我高兴的同时也不由一阵后怕,这些干特工的人,疑心病果然很重,也幸亏我说的那些事情,虚虚实实,有真有假,他就算查到底儿,也不会发现很多漏洞,看来我真的要渡过难关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看了一眼眯眯眼的小叶姑娘,黑暗中的她背对着我,看不到什么表情,却分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杜克仿佛听到了这声叹息一样,狐疑的对我说:“不过这事情还是有点太巧合了?黄宁阁下你昨晚上杀了兵仔,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还拿了我们苏联的帐篷?”
我茫然的说道:“我哪知道,我还第一次来这地方……坐的长途车路上有检查,我就和那个老刘一起窜了下车,后来才知道他是挖私矿的,遭遇了巡山的兵仔后,是他带着我走的路,我担心跟他呆在一起早晚给人干掉,所以看到这儿有房子就分开各走各路了,哪知道是个废弃的营地……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叶在旁边说道:“杜克你可真烦啊,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撤出去再说,你怎么就不能等我们安全了再说,杀死边防军的事情可不小,一着不慎咱们就全完蛋了……那个帐篷不是你们克格勃从外蒙空投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上有信号追踪器,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没人在这儿挖私矿!”
杜克有点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是我多心了,这儿本来就是我们从外蒙偷运物资的中继站,我也是盘点时发现少了一顶帐篷才又回来的,哪知道看到路上那胖子鬼鬼祟祟的,就顺手给杀了,这么说起来,那个胖子应该算是恩人了,竟然无意识的把亲爱的黄宁兄弟给带来了我的身边,不过搞不好胖子就是经常从这儿偷东西的家伙!杀了也不亏他。”
原来一切如此,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些细节,凑在一起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我的心情又瞬间阴沉下来,毕竟这一切有点过于巧合了,杜克和小叶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
如果张兴举没有去找我,我就不会碰到邓建国和钟俊州,酒壶更是茫无头绪……。
如果没有和丁朝阳他们喝了一下午的酒,就不会逃出北京,并且在房顶上捡到这个黄色挎包……。
如果不是我跟着老刘和瘦猴进山,更不会碰到这两帮人……。
时间上衔接的巧合还说得通,可是物品上的巧合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玻璃瓶子竟然是我活命的关键?本该属于老邓的相片、本该属于钟俊州的酒壶,竟然采用一个猴子屁股的诡异方法,到了我的手中?
而且,那张相片为什么有点像是钟俊州的女学生林枫?那个猴子为什么又偏偏给我种感觉很像是钟俊州?
这一切又为什么都和新安江水库下的妖镜有关系?为什么张丽恒临死时的画面中会出现酒壶这个东西?而我手心中那个小纸片上要求我‘照实说’,又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难道我一直都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这种走入陷阱的感觉自从张兴举雪夜来访之后,就越来越明显的让我心里不安…………
好哥们儿丁根莫名其妙的取了那么多现金在手上……
陌生人林枫竟然轻而易举的在洛阳火车站相信了我的鬼话……
杀死钟俊州的凶手居然给我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相片作为线索……
商人丁朝阳也对我推心置腹的讲了那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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