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在短暂退休之后,再次品尝到了万众瞩目的滋味,他现在开始讲述他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根据摩尔和侦探们对克兰德及其成员保护的贩毒团伙的头目们和加布·培罗恩进行的询问拼接起来的。为了尽力能把他的刑期减少一些,甚至连克兰德也急切地表示愿意合作。这没有成功!
“布什终点站匪帮被破获之后,史蒂文,正同你记得的那样,你的小队开始有条不紊地铲除在克兰德警司及其团伙成员的保护下进行贩毒活动的团伙。但是克兰德为两名漏网的贩毒团伙头目制订了一份计划。”
“嘿,多明戈,我们这样来看问题,其他的团伙都完蛋了,你和戴维斯就控制了整个东纽约。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克兰德在布什终点站一号楼的顶层把他的计划向两名贩毒团伙的头目简单概述了一下,他们和斯科特·鲁本及加布·培罗恩一样,被他的胆大妄为所震住了。仅在一周之前,从这处商业综合设施中——虽然是在终点站对面的七号楼,他手下的几名成员戴上手铐才被抓走。尽管是多明戈·桑切斯向警方报的信让这些警察被捕了,克兰德却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决定重新启动全面的运作。之后他会把计划解释给鲁本和培罗恩听。
“你们瞧,这两个杂种可不会计划什么时候去开一家汉堡王或麦当劳。没有了竞争,他们的生意将会迅速红火起来,他们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需要我们的保护。仅仅在上周,霍尔特和他的女童子军已经开始突袭桑切斯和戴维斯控制的所有场所。”克兰德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那个该死的菜鸟警司提高了我们的身价。”
鲁本提出异议说:“但是老大,我们可都是被警方盯着的目标。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和其他人合作,而且——”
“斯科特,年轻人,”克兰德打断了他,“他们什么狗屁都抓不到,即使那些衰人企图把我们卖了,他们仍然狗屁都抓不到,因为我们是共犯。”克兰德然后以学者的口吻引述了法律条文:没有确证的事实,或者独立的证据,仅仅依据其他共犯的证词,是无法认定一名共犯有罪的。“而且,”他劝说道,“还有两年不到时间,我们三个都要退休了,我们从桑切斯和戴维斯这群家伙那里再大捞一笔,我们以后就再也不会为钱的问题担忧了。”
戴维斯和桑切斯都意识到其中的风险,但是他们也知道一旦风声一过,他们不再受到严密监视之后,随着他们毒品交易的迅速发展,他们需要保护。不仅是霍尔特的打击提高了保护的价码,紧俏的高纯度可卡因的街头售价也上涨了三倍。
“操,那个家伙冷酷无情,但是我们除了和他打交道,还有什么其他法子呢?”桑切斯对摩尔手下的一名侦探说。
所以在布什终点站一号楼的碰面、收钱继续进行,虽然日子在轮换——这天是周二、那天是周一,倒不是因为克兰德认为这种策略更安全,而是因为它让所有其他人感到更安全。他甚至会把会面地点改到这间空仓库的不同楼层,提醒其他人说这可以避免被精密的监控设备所发现。
继续照常进行交易的决定也许能减轻些鲁本和培罗恩的恐惧,但显然这是极其愚蠢的,注定要在克兰德面前破灭。它会失败的一个原因是存在着克兰德无法控制的情况。每次他们在一号楼第四层会面时,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从高高位于工厂楼层上方的一个临时阁楼之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睛属于一个忧虑、疲倦的人,脸上经常挂着泪痕。
布莱德利·寇斯的眼睛在那几个晚上就会瞪得溜圆——在废墟残骸之间,三名白人会聚在一起,点着成堆成堆的钞票,比他这一辈子见过的钱都多。东纽约的毒品交易被多明戈和桑切斯垄断后,生意激增,收的钱也随着增长,一直涨到平均每周约为15,000至20,000美元之间。
寇斯看到的越多,他就越感到迷惑。他呆的地方离天花板太近,根本听不见什么,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盯着他们例行公事般地数钱、然后分钱。他发现三人中最胖且年纪最大的那个人看起来是他们的头儿,分的钱最多。
就在这些奇怪、秘密的会面发生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恐惧攫住了他的双眼,他目睹了一幕触目惊心的恐怖场景。这把寇斯少校吓坏了,他离开了他的避难所,从此在邻近地区销声匿迹。
海勒姆·罗德里格斯26岁,在1989年夏天从波多黎各圣胡安市的郊区移民到布鲁克林。海勒姆身体较瘦,但是强壮有力,英俊、黝黑,好莱坞电影中典型的拉丁情人的形象。他总是笑容灿烂,其魅力极富感染力,在庞斯大学的校园中极受欢迎。他毕业时成绩在班上排名第三,获得了电机工程学位。但是他的班级排名、完美得体的着装以及他的智慧和其他社交技能根本就无所谓,因为在波多黎各国内各地就没有适合电机工程的工作。
纽约的就业市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被迫在一家电器公司当学徒,它位于终点站三号楼。报酬还算说得过去,而且他很有希望拿到一张势力强大的国际电气工人兄弟会第三地方分会会员证。几个月之后,海勒姆为他最年幼的弟弟雷蒙找到了一份做工的差事。雷蒙刚满18岁,看起来对未来漫无目标,再加上对其家乡吸食毒品的青少年日益增多的担忧,海勒姆说服雷蒙来布鲁克林和他呆在一起。当雷蒙在1989年感恩节前到达的时候,海勒姆已经为他的小弟弟找到了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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