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之柳如是—爱你乌般头发血个泪_玻璃唇【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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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他倒了下去,胸前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如是日常携带的那柄匕首,插在他年轻的身体,如刀子切进了成熟的西瓜,流出了甜蜜的红色的汁水。

  畏罪自杀?

  不,谁不贪生怕死?他死过,他明白死的难处。研墨是以自己的死,换取如是的生。

  他颓然老去。

  他没有他的童子直面生死的勇气。

  他没有!

  他去接她出来,她泪眼盈盈的看他,你还要我?谦益。

  他抱住了她,要!为什么不要?这样的乱世,男子尚且无法从一而终,我怎么可以苛求于你?如是,我知道我老了——

  他原谅了她,也原谅了自己。深心里,他对自己的苟且偷生,也颇有鄙夷。

  她的纤手,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没有,你没有!谦益,我只是恨你,恨你没有骨气——

  如是,我做官是苟且之计。过段时日,我辞了官职,解甲归田,和你一起暗中相助反清复明的义士如何?

  真的吗?她万分惊奇,为他这个决定,孩子般欢喜。

  他们又将在一起。

  ......

  第五章

  要不我的拳头不客气了

  爱爱,和我回家吧。我让山口唤得醒了过来,恍然如梦,这个贵子,她是谁,为何总让我看到一幕幕背景各异,古老而暧昧如梦旧戏?

  疑惑间,山口已经拥着我,往警局外走去。

  平安了吗?没事了吗?我简直不相信自己。

  怕有鬼!

  弟弟站在门口,婉莹正拉着他,要他进去。

  婉莹看见我出来,现场抓住了明证,看,看,冬,这就是你的姐姐,她在珠海卖淫啊,你知道她为什么进警察局吗?她在珠海卖淫!这样的脏女人,你凭什么听她的话不要我了?凭什么?

  她要她爱的人看到阻碍他们爱情的人,是什么样的真面目。

  刹那我明白了,是谁举报了徐佛,是婉莹。她一直跟着我,看到了事实,她就要证明我的不洁,给她爱的人。

  只是她多此一举,明日,大报小报都会有山口和我的新闻,记者们才不会放弃“大作家与三陪女”这现代包装,老式内核的灰姑娘故事,这可是拔新闻头筹的好机会。

  弟弟迟早会知道的,我需面对。

  弟弟脸色在白,白了下去,白了下去,白的没了血色。幼年的恐慌回来了,他先像猫头鹰一般看着我,转而眼神里却充满了责备、愤怒、不解,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呆呆的站着,他的目光把我钉在地狱,钉在当地,永劫不复。

  我动弹不得。

  时间一时凝固,大家默默地站着,风轻轻的吹过,婉莹也被弟弟的脸色吓着。

  一辆车“嘎”的在不远处停下,打破了这寂静。车门开了,是我曾经的母亲,陈慧芬,她急急的跑了过来,拉着婉莹就要走,一边拉一边说,对不起,爱爱,我没看好她,对不起——

  弟弟却狮子一样愤怒,一把推开了她,拉住了婉莹,说,走,咱们一起走!

  这一刻,他决定不要我这个姐姐了。

  不!

  我喊道,怎么可以,他们不可以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

  他愤怒的握着拳头,眼里冒火,他要烧了我,烧了这个令他耻辱的女人,化成灰,化成烟,不曾存在过。

  山口过去拉他的胳膊,杨冬,回家,大家回家再说。

  他一把推开他,挥舞着成年男性的胳膊,你这个日本鬼子,早点走!要不我的拳头不客气了!

  婉莹清晨的小鸟般笑了,天真的她看到了黎明,哪能不欢乐?冬,咱们走,不理这些人了。

  她知道从此她的爱情是天南地北双飞客,却不晓那爱立马就要婉转蛾眉马前死。

  “啪”的一声耳光,打断了那银鱼般穿梭的笑声,婉莹捂着脸看着她的母亲,那一向温文尔雅的母亲,喊了一声,妈妈——

  你不能和他走,他是——

  不能说,不许说,这天大的秘密。它太脏,它太黑,它这样无法面对这朗朗乾坤。我这两个单纯的弟弟和妹妹,跟本无法直面的。尤其我的弟弟,这么短的时间,他不能再受一重打击。我忙着打断,陈慧芬,你疯了?住嘴!

  可已经迟了。

  什么都迟了。

  玉山倾倒难再扶。

  ——他是你的哥哥!

  这句话一说出口,婉莹和弟弟不相信地打量着我们,希求在我们的面上看到陈慧芬女士说谎的证据,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欺瞒。弟弟“哈哈”大笑,指着我和陈慧芬说,你,你们——干的好事——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转身就拔腿跑了。

  他要逃避这难堪的现实。

  第五章

  吻得我浑身幸福的疼痛

  我追了过去,怕出什么意外。山口也跟了来,只听身后传来婉莹无辜的哭声,那么长,那么幽咽,不祥的,如一只鬼在碎碎的哭,冬冬……不是我哥哥……冬冬,是我哥哥……我……和我哥哥睡了……

  一条街一条街的追,追着那熟悉的背影希望它不要消失。而四周夜色初上,华灯浓绽,星河一般垂落,王府井大街人潮潺潺,眨眼之间弟弟消失不见了,一滴水一般消失。我发疯一般掰看着一个个相似的背影,可都不是他。他躲我,躲这现实,躲这个世界,躲他自己的身世,他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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