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着玩笑放松自己,我一边用眼睛四下张望,希望发现点什么闪光的东西来救驾,无奈实在是太黑,仅有的一丝亮光都象鬼火般星星点点,很难看清什么,鼻子里面净是棺材板的朽木味道,左右闻闻,面前恐怕藏了不少棺材。
倒吊着的干尸仍然微微晃悠着,我晃着手电筒,察看一下周围环境没什么异常,小心翼翼的躲着干尸,轻轻扣摸肥佬刚才按动那个会动的暗门。
肥佬拉住我又说道:“哥们,这不对劲啊,刚才还说咱们是在闹市区的地下,这几年上头没少动工程,咋就没人发现这地方?”
我早就在考虑这问题,一边用菜刀拨开一个打扰我视线的干尸,一边给肥佬说:“你别傻了,咱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要是下意识的想藏这么一地方,我看也不是啥难事,你想啊,那死了多少年的女人遗像,包括那鬼画符都没有被人发现,还居然能在柜子里搞出动静来叫咱们拔钉子,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这墓室有这么大的玄虚,唯一奇怪的是咱这方向,似乎不是直奔海河,而是向市中心走去,这他娘怎么回事?”
我拨开的干尸呼噜噜一转,却掉下来一堆东西,刚好一头搭在肥佬肩膀上,肥佬凑上去一瞧,薄薄的一整条长绳子,顿时没好气的骂道:“什么鬼东西,上吊绳还随身带着!”顺手甩给我看。
我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清楚了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骂道:“你个死肥佬!拿的是什么玩意?这分明是一长截人皮!”又扔给肥佬让他看。
肥佬吓一哆嗦,把手里的绳子甩出好远,使劲搓着手骂:“少给我装大尾巴鹰,人皮能有这么长吗?”
我干巴巴的说道:“你再看仔细点,这是把人吊在这儿,用小刀削苹果一样,转着圈削下来的!”我吃苹果从来削不好苹果皮,曾经练过一段时间,自是一眼认出了这是用薄刀削下来的人皮,决不会错。
看肥佬将信将疑的,我把手电筒离近那倒挂的干尸,照给肥佬看:“你看你看,这干尸两条胳膊都没有了,从胸口这开始削,削到肚脐眼停住,都是两指宽的刀痕,手艺还真不错!只是为啥要削皮呢,难道削好皮等着别人来吃不成?”
我从跳进洞里时就想好,要是遭遇不测,拼了命也要把肥佬弄出去,满心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勇念头,当然更怕肥佬一时把握不住,乱了方寸,白白送了我俩性命。所以不是我要故意吓他,一是这事确实透着邪气,不说破这玩意,会一直心里打鼓,再者是因为骤逢大变,最怕就是乱了方寸,与其背着包袱给吓死,不如先练练胆。
偷眼看肥佬,头上已经冒出虚汗,眼神都恍恍惚惚的,喃喃说道:“还是不对劲,为什么这人的肚脐眼上面比下面瘦了不止一圈呢?”
这我倒没注意,正想再仔细看看,却听旁边有人阴森森的说道:“不奇怪!这人是活着被剥的,剥了皮后,人还没死,好吃好喝养着,再用盐巴给腌上,结了一层硬壳,接着再削,一直到削死…….”。
阴森森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这肯定不是肥佬的腔调!
正想撒丫子跑路,面前伸出几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肥佬,我真是非常后悔,不停的在心里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这下可好,子弹是不长眼的,现在是没法子再逃跑了。
黑洞洞的枪口后边陆续钻出来几个人,都是从那道暗门出来,足有五六个,手里拿着强光手电一阵晃动,白色光柱在我们身前身后转来转去,好一阵子才静下来。
暗门里吹出来的凉风让我和肥佬直起鸡皮疙瘩,看来在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很可能就是和我作对那些盗墓团伙的人。不过想到对方不是公安机关的人,我心里有点放松,暗自打着主意和肥佬站那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片刻寂静后,对方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缓缓说道:“冯一西,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可喜可贺,你小子不是能躲吗?这会儿怎么不跑了?为这个鬼地方我可是死了两个弟兄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点拿出我要的东西,不然,这么大个地宫,你就随便找地方入土为安吧!”
冷静的语气是从一个中年男子的嘴里发出的,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知道难办,这帮人还真是找我麻烦那帮盗墓团伙的人,想不到居然从北京躲到天津,还是给碰上了,一群亡命徒杀个把人肯定不带眨眼的,死在这里头,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那可实在太冤了,看来我只有装出一副还有利用价值的样子,拖延时间想办法搞清楚这帮人从哪里进来,别的什么办法眼下还谈不上。
我尽量用胸有成竹的口吻说道:“这位老大,我冯一西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一向不曾坏过你们的财路,虽然我手上有一本书你们可能有用,但真的是个不全的旧书,写的乱七八糟都是些鬼话连篇,早就想烧了完事,既然你还有用,送给你就是,不过,你也知道,下到这地头,我怎么会带在身上呢?”
那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挥手对旁边人示意道:“阿正,你搜搜吧,看有啥东西没有?顺便闹明白这俩青头从哪儿进来的再说。”
我旁边一个人赶忙答应道:“明白,森哥。”估计就是那个叫阿正的,哑着嗓子说道:“你他妈快点靠墙蹲下来,手举高,我告诉你这枪可是上了膛的,别让我不小心打烂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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