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郝大伟,哪里人我说不清,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前几天兰子告诉我,今天早晨他过来,谁知就出了……”
王立国让惠姐再帮助清点一下物品,看看还有什么丢失的东西。
各屋看了一下,她说慌慌忙忙地我也说不好,有一把新买的电水壶,是我陪她去超市买的,花了六十多块钱,带包装盒子,没有了。丢的手机是三星的N188型,我陪她买的,蓝色的,对了,还有一个充电器。手表是飞亚达电子表,女式的,银色。
惠姐的手机这时响起来,她大吃一惊:
“郝大伟!这是他的号!”
“你不要跟他说你在这里,你装着啥也不知道,先稳住他。”
她点点头,打开手机:
“谁呀?”
“惠姐吧?我是郝大伟。”
“大伟呀?啥时候到的?你在哪呢?”
“我在火车站。惠姐不好了,兰子出事了!”
“出了啥事?”
“她叫人给,给,”他压低了声音,“杀了,你说我怎么办?”
王立国给她写了一张字条:约他见面。
她点点头。
“惠姐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见我一面?我就在火车站,别地方我也不熟……”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你在车站超市门前等我!”
郝大伟很快被请到古井区刑侦大队。看样子他很疲惫很绝望。
“这件事是我报的案,用公用电话报案,我不想卷进去,不是我怕什么,是怕这件事报纸编着故事给捅出去,会给兰子抹黑,我不想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
说着他哭起来。
他说他夜里十二点半在火车上跟兰子通过话,兰子说她一定要去火车站接他。他发了脾气,说她太俗气。为这件事他恨死了自己,他说是自己害了兰子,如果他答应兰子接站,兰子就不会被害。可是,当时他不忍心深更半夜折腾她,结果反倒害了她。他是凌晨四点多钟下的火车,打车到兰子家,他记得兰子家的楼梯上是有灯的,不知为什么开关上的绳子都没有了。到了六楼他轻轻敲了两下门,屋里没有反应,他又敲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他下意识推了一下门,门没锁,开了!他很兴奋,原来是兰子给自己留了门。
他轻手轻脚走进屋里,悄悄喊了两声亲爱的,没动静。他又喊了两声兰子,她仍然没有回答他。他不禁笑起来,喊道好你个兰子!真能沉住气!你还不快起来把你的礼物送给我!
郝大伟进到卧室掀开被子喊兰子,见她仍然不回应自己,他说我算服了你,真能沉住气,你都闻到了我的味儿还不动心!
可是他摸到她的身体是凉的,是没有生气的,他脑袋忽悠一下,本能地打开电灯。
他也像兰子一样死过去,不知在地上坐了多长时间,才想起来要报警,拿出手机刚想拨打110,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就坐在兰子身边,能说清自己是怎么回事吗?
王立国无动于衷地听着这一切,冷冷地说,那你现在说说你和兰子的关系吧。
后来我在王立国的帮助下找到了郝大伟,也有幸知道了这段感人的往事。
郝大伟说,惠姐你先讲吧,完后我再说。
火车已经跑了一天,对面靠近车窗那个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个美女要去方便时,求过他:“大哥,麻烦你给照看一下,上面那两个旅行袋,我们去去就回来。”
不知他两眼在看什么,反正看也没看两个漂亮女人,你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坐在他外边的那个男人急了,起身说:“没事!你们去吧!你们不就是上厕所吗,尽管去!多长时间也没事,东西我给看着!保证原封不动,一样不少!”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女人反倒半天没有动弹,倒是这个男人一再催促她们快去办她们的事,害得两个女人干脆不敢走了。
后来两个女人憋不住了,也顾不得有人没人照看那两个旅行袋,慌忙起身去了厕所。为什么非要两个人一起上厕所?因为厕所没有门,不知是被偷走了,还是被卖掉了。男人还好办,反正有事就办,女人自然不会往里看,男人也懒得看。
两个女人只好一个蹲在里面,另一个两手扯开一件上衣,挡在门口。她们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两个轮流方便完了,站在车厢头上说起话来:
“兰子,你看对面那两头男的吧!一个冷,冷得你起鸡皮疙瘩;一个热,热得你起鸡皮疙瘩。”
“惠姐是不是看上人家冷的了?我看你怎么总是盯着他看呢?”
“我是一直在看他,倒不是看上他了,这个人眼睛死呆呆的,怎么一点活气也没有?好像一天都没吃没喝没动地方,他一定有什么不一般的痛苦。”
“好吗!说说你还来了,好像你火眼金睛看出点什么似的。”
“不信你就问他!我敢打保票,你就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好吧惠姐,我要问得他开口了,我赢你什么?”
“下车我请你吃饭。不过,你要问不出来,得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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