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友伦看见方父不但没有在意自己的动作,反而是眼睛还死盯着方友伦躲开的空地那儿不停地说着重复的话。那块儿并没有我...他怎么还对着那儿说话?难道...
方友伦突然想到何舍我说的那句话来:‘一看你就是个短命相....从你一进来我就感觉你身上衰气冲天,你家里最近肯定有一个亲人死了,回去烧纸去吧。’
你家里最近肯定有一个亲人死了,回去烧纸去吧...你家里最近肯定有一个亲人死了...你家里最近肯定有一个亲人死了....死了...死了...
怎么会呢,方父不是好好地就站在我的身前吗?那...方友伦刚思半截,突然又回想起了何舍我说的另一句话来:‘如果一个人生前的牵挂太深,放不下一些心事或是人的话,那在死后一定会形成怨念,终日地徘徊在那儿...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死前什么样,死后还是什么样,无限期地循环着。他们只会让他们想见到的人看见自己,旁人是看不见的。’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死前什么样,死后还是什么样,无限期地循环着...循环着...循环着...只会让想见到的人看见自己...旁人看不见...
难怪方父总是说着相同的话,做相同的事,其实方父早就已经死了;方友伦看见的只是方父无限循环着的怨念而已。
难怪他和方母那天争吵,方母始终没有对他回骂一句,原来不是无视方父的存在,而是根本就看不见方父...因为方父...死了。
当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方友伦面对着这样的方父,他又是害怕,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已经早就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放不下自己的鬼魂在无限期地重复着死之前的那些嘱托。
方友伦捂住了欲喊得嘴,流泪满面,他摇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方父。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有多蛮,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不容得别人解释;我努力过,但是没有用,因为....”话刚说到一半,方父突然回头,死盯着门口。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拍了拍友伦,说:“你瞅瞅,你瞅瞅,你瞅瞅你妈多蛮,一点话都不让人说了。”
还在继续地重复着...还在...
方友伦望着方父,慢慢地在他的身后向外挪着----他很想就此跑出去。方父好像从没察觉到方友伦已经在自己的身后就要跑了的实施,他依然在对着空气继续道:“...其实爸爸不是那种人,我不愿意离开你们,但是你妈妈的脾气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从小你也应该知道,你妈妈心里若有什么不快的话,她就向我发脾气-----行,发就发吧,谁叫是自己的老婆呢;这么多年,我都是忍着过过来的。但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在外面工作心不顺时,回家后就不能像你妈妈那样了,因为我怕影响你-----你又在念书。所以,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很多心事我都压在心里,没有向你们说起过;也没有爆发过。你懂吗?”
说到这儿,方父停了下来,方友伦在方父的身后站住了。他不知道方父为何此时会停下来。
接着,方父突然转身,抓住了方友伦的手,瞪着方友伦,像是在等他如之前一样的回答。
方友伦捂着惊骇欲喊得嘴,哭着,点了点头。“我懂...”
此时的方父也觉得出方友伦的回答有些不对劲儿,但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儿,他趴在方友伦的耳边接着说:“...我若是现在跟你妈解释,那肯定会越解释越乱,到最后还会吵起来-----因为她正在气头儿上....哎,你发什么抖啊....”
方友伦抱着发抖的身体,睁着满眼是泪的双目,颤颤巍巍地道:“老爸...你...你是不是已经....已经....”
还未等方友伦说完,方父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眼神中像是终于解放了什么。他饱含深情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也流下了泪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看了看方友伦房间里的衣柜。然后....
呼!!
方父竟然如沙般地散在了地上。随即消失了。
方友伦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望着那刚刚消失的尘沙,悲痛欲绝地哭了出来。
他是怎么死的?老爸是怎么死的?
方友伦记得,方父在临化灭成灰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柜。他抹开了泪,站起身来,走进了那个衣柜。
从一开始,见到冷筱的一开始,我就被这里面的人打昏过。难道这里面内有乾坤。方父临走的时候看的这一眼一定是在告诉他什么....
好。
方友伦将衣柜打开。眼前的一切,是他都始料未及的。
一身白睡衣,但却面色青紫;碰头乱发,脖子上细细的凹痕,还在溢着血,双眼都快瞪了出来。方母的尸体,就挂在衣柜里。
啊!!!!
方友伦这一惊是非同小可,简直都跳了起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那恐惧外,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怎么办,如何做,该做什么,该何去何从。一时间涌进方友伦的大脑里。他跑出自己的房间,抓起电话想打给警局和医院,但电话线不知被自己刚才扔哪儿了。他想求助,他想去邻居家借电话。
他哭喊着跑出门外,在楼道里撞见了正在上楼的邻居----肉店老板,老张。方友伦见到熟人,有了主心骨,“张叔,不好了,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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