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天,早就饿的不行了,当友伦宣布开始动筷子的时候,大家谁也没跟上谁客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只是虫仔还在等着他的素菜。
席间,小OK提议,说要讲鬼故事助兴,见无人反对,便第一个说了起来。随后,尚公子和艾杰也讲了几个,虽然不是很恐怖;都是搞笑性的,但是大家有吃有聊,气氛还算可以。
这当儿,尚公子瞄到艾杰和虫仔俩人偷偷摸摸地正在耳语着什么;不知在干嘛。
尚公子很是好奇,用胳膊肘杵了杵小OK,递了个眼色。小OK向虫仔望了过去,说:“喂,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吗?”
虫仔吓了一跳,说:“没事。”
小OK眼睛瞟了一下艾杰,见艾杰对虫仔有些气,但对着大家又不得已地强挤出笑来回避着。
“喂喂,这你俩可不够朋友喽。有什么事儿非得瞒着我们啊。说来听听。”小OK说。
虫仔面带严肃地说:“没事。”
“艾杰。”
艾杰一愣,向小OK望去。“什么?”
小OK说:“你说。咋回事啊。你们俩怪馋人的,吊大家胃口。”
尚公子在一旁说:“就是就是,你们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快说来听啊。”
艾杰看了一眼虫仔;见虫仔挤眉弄眼地向她连打暗示,示意艾杰不要说。但艾杰小脾气一拿,不理虫仔,向大家说:“虫仔今天从他妈那儿偷来一本....”刚说到这,就听‘叮咚叮咚’的门铃响。
虫仔马上道:“艾杰,快去开门。”他向借此来打断艾杰的话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凭什么指使我啊。我不去。”艾杰哼了一声,说。小OK等人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啊,艾杰的话还没说完呢。”方友伦笑了笑说:“艾杰留着继续讲,我去开门。”
“看吧,我还是有人疼的。”艾杰对虫仔吐了吐舌头,说。
方友伦去开门,艾杰继续同大家讲。独留虫仔坐在一旁,无奈地生着闷气。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方友伦从二楼下到一楼,向厅门走去。心里还在嘀咕:“谁啊,这么心急,门铃都快让他按爆了。”
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方友伦将门打开,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都是二十左右,服务员的打扮。从他们的胸卡上知道了他们俩是‘中华斋菜馆’的送餐员。
“您好,这是您要的餐。”女服务员语气有些着急,双手捧着餐盒,对方友伦说。
方友伦接过,刚要拿钱说声谢谢,马上那女服务员又递过去一支笔和一项单子。“请签个字。一共是六十八块五。谢谢。”
方友伦心里琢磨,这女孩是不是要着急回家啊,怎么这么着急呢?再怎么说也得等我拿稳东西然后再把那个签字单递过来吧。这下可好,餐盒是直接塞到我的手里,签字单都快递到我的脸上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心下有气。不过方友伦没有说什么。他把餐盒放在地上,然后先摸着兜找钱。
找钱这会儿,方友伦的坏心眼子就上来了:“你不是急吗,这回我慢慢掏钱,让你们给我等住了。”遂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假装翻着衣服上的兜。其实他知道他的钱就在屁兜后面。
“小马,我这儿没事儿了,你回家吧。不用陪我了。”女服务员对一旁的男服务员说。
“那怎么行啊。你家出这么大的事,身边没个人帮忙你一个人怎么应付的来呢。”
方友伦一愣,原来女孩儿心急是事出有因。心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着急是应该的。赶紧掏钱给她让她早早回去吧。
他将手伸进屁兜内,但由于兜比较窄,手指夹住钱后一时间竟掏不出来。方友伦越急着往外掏就越难掏得出。方友伦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的手在屁股后面掏啊掏得,那样子就好像是肛门痒痒似的。
女服务员急得连连跺脚,但出于对顾客的礼貌,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等会儿啊。嗯...家...家里出事啦?”方友伦也很着急,他一边掏着钱,一边想找些话来拖延找钱的时间,来减缓女孩儿焦急的情绪。
谁知他的话非但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让那女孩儿更着急了。“嗯,今天上午出的事儿,我刚刚才知道。”
男服务员说:“别着急了。你弟弟不是没事吗?就是被地铁上的玻璃碎片划伤而已。比起那罹难的188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没事的。”
“妈妈已经没了,弟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女孩儿说话的语调带着哭腔。
方友伦心里一怔,哦,原来今天《第一时间----特别新闻》报道的地铁事故;那个唯一幸存的小孩子就是她弟弟呀。想来自己今天早上还和他们擦肩而过,还没过中午就已经出了事,自己是幸免于难,但那些乘客却没这么好命了。
想到这里,方友伦心下感触,差点将屁兜扯破,将钱掏了一把,也没数是多少就递了过去。
女孩儿接过,将签单同时也递了过来,然后又递还给方友伦一张红的百元钞票和几张十块的。看来这女孩人虽急,但不乱。还知道不多要顾客一分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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