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摇摇头:“没啥特别,王林他俩还在现场看了呢。”
“他俩不专业,当然看不出了,我也在现场呢,可是一眼就发现了问题!”郑一桐笑着看了一眼王林说道:“说你们不内行,就是因为那个劫匪的动作,我觉得那个劫匪实在是很有问题,他躲在人质背后原本很安全,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却突然露出了脑袋,我当时仔细回忆了一下,完全不合常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自杀!”
王林插话道:“是,我也听到旁边有人这样嘀咕。”
郑一桐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和咱们没关系,我要说的是那个人质,你们注意没有?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服,神态却镇定的出奇,我就当他是心理素质过硬或者干脆说他被吓傻了。可是那劫匪被一枪爆头的同时,这人好像活过来了,有了一丝生气。”
我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人都会有的。”
郑一桐坚持道:“我很吃惊的是那人质后来的举动……我在警戒线外边站着,看到人质自由后,那家伙竟然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头过来看我……老大,我距离那儿很远,他周围还拥上那么多警察和记者,不可能穿过人群专门看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看我,而且,你知道,我在战场上呆过,那眼神根本就是一种想杀人的仇视!”
我来了一点兴趣:“会有这种事儿?……王林你们当时在哪儿?没有见到大侠吗?”
王林说道:“当时歹徒是负隅顽抗,四周都被警戒线拦住,我估计和大侠是各在两边,没见着他,人很多。”
王林低着头仔细回忆了一遍,有点迟疑的抬起头说道:“大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确定了,好像那个人质也往我的位置扫了一眼……舒丽,你有没感觉?”
舒丽困惑的摇摇头:“我没留意,你说的一枪爆头那阵儿,我闭眼了。”
王林猛然抬起头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离的也远,但是我看到了劫匪和人质的轮廓,说真的,好像有点眼熟啊……对对对,老大,你还记得你曾经照了一张鬼相片吗?那上头不是有个藏在帘子后边的人影么?跟我今天看到的人姿势很像啊!”
说起鬼相片,我冷不丁想起一回事儿,突然一阵燥热,浑身都出汗了,因为我猛然意识到我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天我跟踪并照了相的人,根据后来发现的内幕,应该就是内务部的唐晖执行官或者他的搭档,以最高内务部的行事风格,他有必要写下真名进去接近林大成吗?
何况林大成当时在匿藏躲避内务部的状态,怎么会亲自出面让唐晖逮到?
尤其让我震惊的是,是当时我爬上树,曾经看到唐晖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后,弯下腰两手伸在前边,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那双腿可是撑住地一直在使劲!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问题?唐晖和林大成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勾当?
这样反过来推测的话,倒是可以理解唐晖为何那么凑巧的出现,林大成又为何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何对我网开一面没下杀手,联想起唐晖有什么必要给我留个虚假的地址,就这么翻来覆去苦苦思索了一阵儿,依然毫无头绪。
郑一桐对于战斗场面的直觉一向有其独到之处,他说看到了人质用仇视的眼神看他,一般不会是幻觉,王林又说那两人的姿势像是鬼相片里头的人影,就更值得我怀疑了。
可惜的是,下午我在沙发睡着了,没有亲自去看到这一幕,此刻脑中一片混乱,竟然想不出为什么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看看手机,是本港的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唐启德打来的!
还没等我问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就听见他在电话里着急的说:“李先生,你赶紧来吧。肖大师中枪了,他叫我打电话给你。我们在弥敦道的伊丽莎白医院,你到了就打电话给我,大师快不行了。”
我一听就急眼了,这血光之灾也来的太快了吧,几乎是在电话里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就到,告诉肖晨一定要坚持住!”
王林他们还不知道我碰到师兄的事儿,我也一直没来得及讲,此刻顾不上了,我拽起郑一桐:“快,穿上鞋,给我出去一趟,有个兄弟出事了。”
郑一桐跳起来问道:“要不要带上家伙?”
我着急的说道:“不用,人已经在医院了,多带点钱在身上就行。”
打了个出租车,我们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弥敦道的伊丽莎白医院,路上我简单的给大侠说了下肖晨的身份,却没心情给他讲别的事,满脑子里都是那句催命样的偈语:李前生,李后死,逢到两树不结果,人不断肠鬼见愁。
怎么就这么邪门儿?李后死李后死,那也要碰到姓林的凶手才行啊?有这么快,我还什么工作都没来的及做,就出事儿了?
跑到医院一看,门口还有警察在警戒,而唐启德就坐在外边等我。解释说是伤者叫来的家人,那警察依然一丝不苟的登记了我和郑一桐的证件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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