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他不能对众人说,他是怕他的女奴把他宰了,夜不能眠,食不成味,整成了这幅德行。
元帅很关切地说:“怎么,没睡好吗?”
“嗤!”飞虎飞豹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看笑话?!飞龙的那张脸据后来飞豹描叙已经成了猪肝色。
在军队里,并不以某人的官阶而定地位,而是以这个人的作战能力来看是否会赢得大家的敬重,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何况其他。
所以,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没有人胆敢继续虎口拔牙的行动。
“嗯,”元帅及时转移了话题,开始部署新一轮的作战方案。同西夏国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半年,在这个冬天到来之前最好能有一个了断。
虎、豹二位将军已经先后离开了帅帐。飞龙坐在那儿没动。
元帅故意整出一副不知道他存在的架势,装模作样在作战图上划来划去。
这老头,找蚂蚁啊?!
“嗯。”他清了下喉咙。
“哦?”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没走啊?”
“那个女奴,我可不可以不要!”
“女奴?!”
行,装糊涂。“就前些天你送给我的那个。”
“为什么不要?不够漂亮?不够年轻?”
“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些。”
“嗯,我不是关心你吗,找个人伺候你难道不好?”
“伺候我?!不如说折磨我,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我一激动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都是大将军了,还是这么容易激动,坐下,坐下。”
“我可是你的亲的那个什么,你不会希望我早死早超生吧?”
“说什么话呢,你知道那个女奴是什么人吗?”
“西夏国的奸细?”
“西夏国的南苑公主。”
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这样的内幕。
“你把她送给飞虎飞豹多好,即捞个人情,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美好姻缘。”
“那两个色中饿鬼,不把她拆巴了才怪,把她交给你自有我的道理。”
“我……”
“好了,好了。”老头子从帅案后面走了过来,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嘿嘿,我不信你斗不过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飞龙苦着一张脸离开了帅帐。
三、
风吹得帐篷上空的锦旗噼啪作响,也吹动了飞龙银色的战袍,飞龙的英俊倜傥便空前的夺人眼球。
但飞龙的身材不高,尤其被那两尊铁塔挟持在中间的时候。
飞豹将他熊一样的巨掌搁在了他的肩上,或者用压更为恰当,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在那重力下发生了一部分倾斜。
飞龙目视前方,只是轻轻抬起了脚,落脚的时候听到一声惨叫。
“啊!!”飞豹抱着脚跳到一边,痛地直打转儿。
一边的飞虎比较识相地让开了路,略略嗫喏了一下,“我们,哦,我们想到你的帐篷里找杯酒喝。”
“那里来得酒?!军营里禁止饮酒!”
“当然茶也行,热茶就行,这天,已经冷了啊。”飞虎扬起头看了看天空。
天很蓝,有几朵浮云,是个不错的天气。想喝茶吗,请。
飞豹很心急,已经走到了前面。飞虎却不得不陪着飞龙,慢慢地踱着方步。
飞龙的帐篷离帅帐并不是很远,飞豹已经停在了门口。
把门的士兵却将他拦住在帐外。
“怎么?不让进,你们主子就在后面!”
飞豹大声吵嚷起来,黑色的脸膛已经胀得紫红。
飞龙点了点头,手下收起了长矛。
帐篷里的光线略微黯淡了一些,飞豹象一只觅食的野兽一样,四下搜寻。
“嗯,人呢?”
人呢?
“报告将军,她到河边给将军洗衣服去了。”
她会不会借机逃走?
当飞龙甩下飞虎飞豹,骑上马奔到河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幅优美的图画。
河水泛着太阳的光芒,在水面上编制了一张银色的网,河两岸,是圆圆的卵石,以及红黄色的野草。
女奴在河边捶洗着衣服。
一阵悠扬的、呜咽的埙音若有若无地笼罩在四野。
女奴停下手,四处观看,她看到了飞龙,继而失望的转过头去。
他知道能吹出如此蛊惑人心的曲子的人是谁。
是沈渔,他的副将,元帅的幕后军师。
两名手下及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是的,将军,没有!”
他策马循着声音而去。
在河的上游,沈渔坐在一块青石板上。
再往上十里,就是西夏的边境。
对于沈渔出现在这里,他感到很高兴。
沈渔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他。
这目光很温暖,让他平静的心底激起了一圈柔柔的涟漪。
“很好听的曲子,不过,是吹给谁听的?”他跳下马来,牵着马走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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