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花畦旁,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母亲与妻子跪在一旁,放声啼哭。方捕快脑袋嗡了一下,木木地走过去,两腿一软,跪了下去,抖着手慢慢将白布掀开。是父亲!父亲睁着眼,父亲死不瞑目啊!母亲一见儿子,夺过一旁差役的木仗,劈头盖脸打向儿子,“逆子!逆子!还你老子的命来!”
众人拦住方老妇人,拿下她手里的木杖。毕竟还得办案,方老爷是在今天早晨在院子里遇害的,凶器竟然是细细的一枚竹针,然而喂了剧毒,况且伤在颈上,当时就没了气。方老妇人搂了儿媳只是哀哀地哭,并不回答知县的问话。知县也未生气,只叫冯师爷慢慢劝解。
方捕快呆呆得看着帕子上的那枚竹针,直到蜡烛燃尽,东方发白,才携了竹针,跪在父亲灵前,怦怦磕了两个响头。又来到母亲房前要求见母亲一面,方氏拒绝见这个不孝子,只听方捕快怦怦磕了头悄然离去。
(四)
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方捕快的小儿子已经蹒跚学步。方捕快离家整整一年,这一年里,他走遍了大江南北,遍寻杀父的仇人。每到一处,便不分昼夜帮助当地官府缉拿一些十恶不赦的罪犯,然而那些人里,没有人会飞针取命。
冯师爷早早雇好了轿子,陪着方老夫人和捕快娘子来给方老爷上坟。远远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破烂的壮汉跪在坟前,便让轿子停下,招呼衙门里的两个弟兄悄悄凑了上去。两个差人到了近前突然扑了上去,一人按住一条臂膀。汉子突然遭擒,吃了一惊,双臂一用力,竟将两个差人摔了出去。“好臂力!”冯师爷暗赞一声,刚要与之交手,那人看了他们一眼,迅忽逸去。冯师爷发现那汉子的背影好眼熟,顿悟,“方捕头!”冯师爷向那人远去的地方喊。
天暗下来,方捕快待要回家,又觉无颜见妻儿老少。不觉转到倚红院的后头,见四下无人,一擎身,跳了进去。找到柳盼儿住的房外,轻轻叩了叩窗子。屋内的柳盼儿正陪了一个客人在睡,听到响声还当是小红,推门走了出去,一出门便被人捂了嘴巴,顿吓得魂飞魄散。
“是我,盼儿,莫怕,我是方捕头。”
柳盼儿见眼前这人破衣烂衫,很是晦气,捂住鼻子说:“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盼儿,谁呢?”屋里一个男子的声音,显然是盼儿的新好。
“一只猫,走吧你!别惹人烦!”说着,径自进房关了门。
方捕快这才悟到果然婊子无情,悔恨当初不该因为一个女子闹得父子反目,以至未能进孝父亲就含恨离去。心情懊丧的在街上游荡,向自己也曾风光一时,经落得如此下场,不由有些绝望。亲人不认他了,乡亲父老也瞧他不起,就是当初患难与共的兄弟,也有了无法跨越的隔阂。算了,活的如此难过,倒不如到地下陪父亲去。
手上的钢刀是父亲传下来的,然而今天,竟然要用它砍自己的头颅。方捕快轻轻拭了一下钢刀,月光下,那刀亮地碜人。眼一闭,刚要用刀抹了脖子,忽听有人喝道:“住手!”抬眼看去,坟后转出一人,竟然是冯师爷。“唉,我跟你有多时了,现在知道错了还不算晚!”
“我,唉!”见到父亲的旧友,方捕头悔恨万千。
“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到了冯师爷的住处,冯师爷拿出一封信,方捕快接过一看,竟是父亲的遗书。打开了,里面竟然只书有两个大字“色戒”。
“你父亲为了唤醒你,竟然自杀,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亲!”方捕快手捧遗书痛哭失声。
“爹爹,爹爹,哪个是我爹爹?”一个小孩蹒跚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捕快娘子搀了老母立在后面。
[现代篇:001 牵手后的荼蘼茶]
荼蘼,夏天最后盛开的一朵花,花淡白,无香,味苦,属蔷薇科。
荼蘼之后再无花开……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体重像中了头彩一样,血压似的直线飙升。看着橱窗里那么多漂亮的衣服,穿上身却这里紧那里紧,美好就打眼前过,一切就剩下沮丧。
可是看到蜜豆刨冰仍然忍不住要买,绵绵甜甜的刨冰竟然吃得我泪流满面。这个时候,林尚会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少吃啊,容易胃受凉的。
我知道很多问题是根本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世界沉沦而无能救助,是否该和你笑着齐齐下地狱?
那个冷艳的王菲依然在街头唱着冷艳的歌,“我们在等待什么奇迹最后就剩下自己……”
最后就剩下自己,在问出那个问题后,我的爱情竟然也开到了荼蘼。将冷的热的酸的甜的一古脑的往胃里塞,没有了林尚,那么好的身材要谁看?
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开灯,一切是暗暗地亮。窗外的路灯穿透窗帘,将花色深深浅浅地印在诺大的床上,那里有两个陷下去的凹印,左边的是林尚。
一个人躺倒在林尚的位置上,用手臂紧紧地拥抱自己,任凭眼泪肆意狂奔。林尚,就是因为我问了吗?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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