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红依偎在不同的男人怀里喝着血玛丽,对男人的抚摸以及亲吻毫不在意,时而会发出刺耳的尖锐的笑声。
苏妈苏爸惊惧地看着女儿的变化,却束手无策。
何东在某一天的下午,礼节性的拜访了苏家。苏爸对这么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士的到访很是诚惶诚恐。
何东说,苏小红曾经在工作上帮了他的一个忙,他来,是还她人情的。
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苏妈看着英俊文雅的何东暗暗叹息,自己的女儿竟然堕落的无可救药,不然,该是多么好的一对。
半夜,醉醺醺地玛丽亚撞开了家里的门,苏妈妈痛惜地说:“你的一个叫何东的同事,送了一个礼盒给你。”
“何东?”玛丽亚吃吃笑着,一抬手打落了苏妈手里的礼盒。灯灭了,玛丽亚看着窗外树的扑簌地暗影,默默地流着泪。
这个时候,玛丽娅又成了苏小红,邪灵或者别的不好的东西,已经消失在纯洁地月色里。
[现代篇:009 别把不要的给我]
1、
穿着米拉宽大的袍服,乖巧的像一只羔羊立在长满金色向日葵的田地旁。俊夫说,那时候,我像小草一样娇嫩,脸上还挂着早晨的露珠。
白衣白裤的俊夫是我那时所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干干净净的俊夫,会用细长的手指弹拨吉他的长弦,使他们发出难以描叙的动听的音乐,比山里黄莺的叫声更能迷惑人的心,并且,俊夫的指甲圆润干净,不像寨子里那些叼着长烟管的手干枯黄染,指甲缝里永远有黑黑的灰垢。
俊夫问,这是米拉的寨子吗?
因为有了米拉,所以才会有他眼前的村寨,因为有迷拉,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他问,这是米拉的寨子?
是的,寨子里有人叫米拉。我的目光倔强的如冬天的冰凌,晶莹着敲打出一串清脆,密密细细地碎成针一样扎到人的心,软软的又凉又麻。
俊夫说,米拉,阿妹怎么那么看人?
穿着鲜艳百摺裙的米拉,一边盘着长长黑黑的秀发,一边从俊夫手里接过银饰。在阳光下轻轻眯着眼,一枚一枚把阳光插到头发里,于是在俊夫爱切目光里,瞬间变成波罗蜜一样甜美的女郎。
月光下的村寨,一片轻纱曼舞。米拉的竹楼下,白衣白裤的俊夫用细长的手指弹拨着吉他,执着葫芦笙的铭泰便悄悄地闪避进幽深的竹林。
阿爸说,米拉长大了。
2、
茶场以绿色无限绵延在蔚蓝的天空下,水一样的蓝,采茶女子飞梭走线般地将嫩嫩的叶芽堆叠在竹篓里。
米拉和俊夫在小河边看桃花,花瓣跳跃在米拉的裙裾上,跳跃在河的粼粼波光里。
米拉是寨子里的女秀才,所以米拉不用采茶。叼着长烟管的阿爷,眯着眼睛,黄黄白白里竟然也映出桃花的红艳。
穿着米拉宽宽大大的袍服的我,背着半个人高的茶叶篓爬上河边的山坡。阿妈缝的布鞋沾不得水,于是露出白白的春笋一样的足踝踩进凉凉的河水。俊夫惊讶得说,呵,阿妹的脚好白。
我的脸羞涩地落下了桃花,眼的余光却看见米拉冰刀一样的目光齐齐地切了过来,恨不得切下那一双走进俊夫眼中的玉足。我打了个趔趄,差点被河底的卵石滑倒,俊夫紧张地啊了一声。而米拉将目光调到了别处。
Iloveyou!俊夫在众人面前对米拉赤裸裸地奉献着爱情,周围的婶母们咧着嘴,露出黄黄的板牙,脸上布着疑惑地羡慕地谦卑地微笑。我背着竹篓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妄想带走这句异国的呢语。
那一年俊夫和米拉刚刚迈进大学的校门,俊夫是二十里外茶场铭泰老爹的城里亲戚。
3、
米拉和阿泰是指腹为婚,走出大山的米拉,已经成了大山的金凤凰,展翅的时候可以飞过无数的山峰。
阿爸准备让我填补米拉的人去楼空,我却执意走进了一所普普通通的旅游学校。
毕业后,我做了一名导游,经常领着旅游团走进铭泰诺大的茶园,带走无数竹筒的茶叶,留下一叠叠或多或少的钱币。
米拉已经是俊夫的准未婚妻,在一家银行里干着出纳。
铭泰现在了不得呢,一存就是几万啊。米拉在下午的阳光里眯细了眼睛,她明明知道阿爸刚刚接了铭泰为我打制的一套泼水节的耳饰,。
铭泰拘禁地叫着米拉阿姐,用紫砂壶烫好上好的雨前茶。带着墨镜的米拉,穿着薄薄的竹纱裤褂,保养的笋尖一样尖尖的细指捏起茶盅,轻轻地嗅着品着。而我刚刚送走一批游客,正热得满头大汗,我说,铭泰,来一碗。
米拉看着我一扬脖将那碗茶水倒进肚子,咯咯地娇笑着,你那叫喝茶,你那是糟蹋茶!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叶。
铭泰嘿嘿笑着,点着头,就是嘞,就是嘞。殷勤地给白白嫩嫩手指旁的茶盅继续添茶。阳光下的我犹如狮子峰上的山茶,虽也美丽,但比不上细长叶子的幽兰名贵。不过,听说,兰花养起来很费心,或者开花,或者只是一片空空的绿。
4、
里来里来的酒吧里,我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北方运来的扎啤。服务生,换白酒。我忽然为我的不醉大为恼火,为什么不醉,为什么要清醒?
我妖娆地笑着对那个像俊夫一样干净的北方服务生,廉价地抛送着赵本山的秋天的菠菜,这个东北大爷的笑话竟然可以漂白了南北方的爱情。我把爱情滴进酒里,是三十七度半,高粱酒的度数。长着毛茸茸胡子的服务生,在荷尔蒙的驱使下,极快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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