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只死鸟居然完全不领情,扑棱着翅膀,一口就狠狠的叨在了我的手背上。
“你、你这个扁毛畜生!”我气极败坏的大骂,“老五,把黄瓜给我,我要把它砸下来烤了吃!”
“行了,行了!”老五在下面牢牢的抓着我的衣角,“六郎你冷静点,估计你抓着它把它吓坏了,啄你一口也很正常,快点下来吧!”
“真是倒霉!”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鸟挥舞着双翅,直上云霄,最后终于化做碧蓝天空中的一个小小黑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窗台上蹦了下来。
手背上被鸟啄到的地方缓缓渗出鲜红的血液,我也没有在意,用水洗了下伤口,就端着饭盒跟老五去食堂打饭了!
但是当时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几滴微不足道的鲜血,竟令我卷入了一件诡异恐怖的事件中。
当晚我就发烧了,因为身上流着一半野兽的血,我的体质好到一年四季连个喷涕都不会打。这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滋味,简直令我生不如死。
“哇,六郎也会生病,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老大瞪圆了眼睛,在宿舍里大呼小叫的嚷嚷。
“去死!”我有气无力的朝他喊,“你以为我是畜生吗!”
“呵呵呵,哥们跟你开玩笑!”老大乍乍呼呼的背着书包,带着他们几个走出宿舍,“六郎,你好好休息吧,发点烧当交作业了,一直不生病也不好!哥们我会帮你点名的!”
说罢,他们关上灯,锁紧了门,渐渐走远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我又冷又痛,浑身打着摆子,无助的蜷缩在被窝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陷入了黑甜的梦境。梦里似乎有个人,正蹲在我的床边,头低低的伏在我的手上。
手背上的伤口又开始莫明其妙的揪痛,痛得我条件反射的就甩了下手。
哪知这一甩不要紧,手居然一点也动弹不得,似乎被什么人紧紧的抓住。
“六郎……”床边的那个黑影抬起头,银色月光辉映在他的脸上,青白而惨淡。
“死纯种,你犯狂犬病了吗?”我吓得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他尖利的牙,正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背上,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流。
“帮帮我……”他一边紧紧的咬着我,一边口齿不清的说,“能帮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你怎么了?”我的身上冷汗直流,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惊恐。
“我留下我的血,在你的血液里!”他却不回答我,眼神空洞的兀自嘟囔,“它会带着你,找到我藏身的地方!你一定要来啊!”
“你到底在哪里?不是旅游去了吗?”
“记住!我只有七天的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他说罢松开了嘴,红色的嘴唇微翘,朝我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喂!你把话说清楚!”我伸手要去拉他,但是他却像是缥缈从晨雾一般,转瞬随风散去。
狭小的宿舍里又回复了一片寂静,只有我满身大汗,惊恐万分的躺在床上。哪里有什么鲜血,哪里又有什么人影?
只有手上的揪痛依旧,一下一下,不停的牵扯着我的脑髓。
我缓缓的抬起手,对着清朗的月光,仔细的打量。只见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但是却结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痂。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小包,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在皮肤下面蠢蠢欲动。
3、想到方才的那个梦,还有晨曦惨白的脸色,我爬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身体变得轻盈而敏捷,似乎比生病之前还利落一些。
纯种一定出事了!否则以他一贯的好大喜功和爱慕虚荣,就算打死他都不会向我求救的!
还好时间不算太晚,我给宿舍里的人留下一张字条,就匆匆忙忙的出发了。
一路上我不停的拨打纯种的手机,回答永远是:该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明月赋予了我力量,令五感变得灵敏而锐利,我撒开腿就以人类无法企及的速度奔入夜色之中。
手上的伤口在牵引着我,赶赴未知的前途。我知道,那该是一个山明水秀之处,只是青山和绿水之间,却混杂着淡淡的血色。
这一走就是三天,我万万没有想到晨曦会跑得这么远。
因为荷包实在有限,我几乎都是坐最便宜的交通工具,一路紧赶慢赶才赶到了一个远在另一个城市郊区的农村。
而等我我满身臭汗的望着脚下一望无际的田野,和青翠欲滴的山景,顿时目瞪口呆。
这就是他嘴里的贵族生活吗?怎么倒像是当初知青的上山下乡?
“你是哪里来的?”我正站在村头的小路上发呆,一片夕光之中,就有一个骑着破自行车的男人,“嘎吱”、“嘎吱”的慢悠悠的靠近。
“我、我来找人……”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我还是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愣愣的望着这个皮肤黝黑,有着红色脸庞的年轻人。
“找人?”他纳闷的看了看我,“这里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你要找的是谁?”
“那、那个……,最近有没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脸色不大好的人来过?”我被他盘问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回答,“他是我同学,留下口讯说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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