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霎间,由于娃娃如此生动,古奕恍惚之间,只觉得有一种不知为何的兴奋感,正在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先是在娃娃的脸颊上轻轻抚摸,进而用中食指轻轻揉捻她细细的脖颈……古奕感到娃娃的脸正在改变,缓慢地变化着,眼睛、鼻子、嘴都在移动,不一会儿,一张白皙可人的少女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古奕猛然发觉自己的手正停留在少女的胸部,一对乳房虽还未发育完成,但胸膛已给人一种饱满的感觉。他的手隔着衣衫,轻轻地摸索着少女充满弹性的双乳,明显地感觉到,在两个微微隆起的乳房之间,那一道浅浅的乳沟……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在梦中?”一想到做梦,古奕猛然警醒了过来。
古奕坐在床沿,他发现了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不禁心中一阵狂跳。古奕连忙定了定神,自然,娃娃还是娃娃,一切也没有改变,那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塑料产品。
古奕将床旁的台灯打开,他忽然注意到,娃娃的脸部隐隐流转着一股生气。古奕感到一阵恐惧,因为一个娃娃断不会给人以如此活生生之感。
古奕跳起身来,赤着脚冲到古石卧室的门外。室内传出古石轻微的鼾声,古奕忽又改变了主意,将本已抬起的手慢慢地放下。
古奕甩了甩头,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将娃娃重新装入锦盒内。他从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罗盘,飞线定中宫后,选择了东北方的艮位。古奕将锦盒平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又将罗盘压在上面,随后重新上床睡觉。
清晨,古石在厨房中的锅勺声音,惊醒了古奕时断时续的残梦。古奕又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猛然坐起。
“呵,好香啊!”古奕赞道,“三叔,我真是越来越钦佩你的手艺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吧?”古石望了一眼古奕有些泛红的双眼问。
古奕转过头,用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娃娃,平静地说:“可能是前一阵子太忙了,近来总是觉得有点累。”
“人的身体好坏,饮食是关键。”古石笑着说,“在我这儿多住几天,我准能把你调养过来。”
“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福气呀。”古奕苦笑道,“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讨教呢。”
天色渐暗,在夕阳的余光中,城市显得润泽美丽,散发着动人的气息。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古奕望着对面楼里的灯火陆续熄灭,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淡淡的愁绪所淹没。渐渐地,古奕觉得眼皮很重,一阵异乎寻常的疲倦,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又在一起了。”是一个女孩子细嫩、悦耳的嗓音。
古奕转过头,发现女孩的目光正幽幽地注视着自己。那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身材窈窕,略显得有些单薄,风掠起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一缕缕地散开。或许是女孩的脸色过于白皙,看上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在和我说话吗?”古奕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你是认错人了吧。”
“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地等,一直地等……”女孩垂下头,声音透着失望,“虽然终于等到了你,但你却不记得我了。”
古奕愣了愣,他从女孩的话语和幽幽怨怨的眼神中,明显地感到了一丝悲哀。
“天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很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古奕轻声道。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内心深处却似乎并不愿女孩就此离去,很希望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女孩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朝前走去,古奕跟在她的后面。
女孩款款而行,月白色的裙摆轻轻荡漾,像水面的涟漪,看起来极尽虚幻。古奕从后面望着她温柔的背影,很希望能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古奕忽然发现两人穿行在高大的明砖瓦舍之间。
“这是什么地方?”古奕不由问道。
“这里是皇城。”女孩转过身来。
“怎么会走到故宫来了。”古奕暗暗纳闷。
“当年,你家隶属汉军旗,住在辽阳城外。”女孩望着古奕,眼睛里有一股柔柔的光,“我六岁那年,你父亲将我买回去,那时,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们一起爬山、游水、读书……你还说长大以后要娶我。”
古奕心中一动,仿佛看到了两个小童,在青山秀水和绿地原野间,快乐地追逐、嬉戏……在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在安静的庭院中,在蔓生的藤架下,两个小童笨笨地吻了对方的嘴唇……
“后来因为迁都盛京,你父亲被调往工部任职,负责修筑宫室。”女孩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有一天,你父亲领来一个道士,说我是刑夫克子,冲害双亲,还把我……”
古奕忽然觉得心很痛,似乎预感到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古奕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窗外亮白色的光,穿过百叶窗帘,泄进屋里,记忆中残留的一些影象,已经变得碎裂不堪。古奕想抬手揉眼,却感觉力不从心。
“你刚刚说梦话了,好像是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古奕发现古石站在自己的床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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