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对亦水岑说:“你猜是怎么回事?局里的同事打来的,他说有人向刑事调查局打电话找亦警官。”
“找我?这种事很久没发生了,是谁?”
“那位老狱警。找不到你后,同事才想到了我。”
“他一定想到了什么有关周立的事,他留了电话吗?”
“没有,但我想他还没有下班,我可以打电话到看守所去找他。”
电话通了,南宫告诉对方他要找那位老狱警。
“南宫警官?刚才我打局里的电话找亦警官,他们说没这个人……”
“他离职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哦,关于周立,他可能曾经叫他的律师帮他寄出过一封信。”
第244节:疑团再起(8)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曾经问过我,我说,虽然是私信,但如果从看守所寄出,就会留下地址记录。我建议他让律师带出去,这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的。”
“他让律师寄了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有这回事。不过我打电话其实是要说另一件事。你们离开看守所后不多久,一个人自称是记者,也要了解这个周立的情况。但我们觉得可能有问题,就打发他走了。”
“这人是什么模样。”
“瘦瘦的身材,三十多岁……”
“是不是面色白皙,头发略卷,尖下巴,穿橙色的衬衫?”
“哎呀,是的!你认识他?”
“是的,谢谢!”
南宫放下电话,“你知道那人是谁吗?申宣!申宣也在调查周立的案件!他是个不问世事的调色师,干吗关心这件案子?”
“因为他有问题。”亦水岑也激动起来。
阳浊坐在亦水岑和南宫的对面。他接到电话马上赶来。现在一脸不安,像是准备受审一样。
“阳律师,周立曾让你帮他寄出过一封信,有这回事吗?”
“我想想……对,有这回事。”
“信是写给谁的?”
“不知道。我没有看上面的地址。这种事情很正常,不是吗?”
“这封信可能是寄给他的亲人的,你为什么没注意呢?”
“啊,当事人让我帮他寄信,我只需要把信塞进邮筒就行了,这和案子并没有什么联系啊。”
“那么,你还有没有印象,那信是寄往外地还是……”
“应该是外地的……具体是什么地点,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他们沉默片刻,“阳律师,你当初宣称周立是无辜的,当然了,这是你的辩护策略,但你相信吗?”亦水岑说。
“亦先生,我们谈过这个话题了,我觉得周立没对我说实话,我不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他坚持那样说,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为他作无罪辩护的准备。”
“然后他自杀了,省了你一件麻烦事。”
第245节:疑团再起(9)
“可以这样说。”阳浊吸了一口气。
“好了,阳律师,你先回去吧。”
看着阳浊匆匆走向店外,最后消失的街道上,亦水岑对南宫说:“你说那封信有问题吗?”
“说不准。这个情报来得有点迟。”
“我们不妨这样设想,一个将死之人寄出的信,必然有重要的事要说。”
“寄信时离他自杀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我不认为那是他决定自杀的绝笔。”
“但是,即使他不自杀也难逃死刑。这样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封信,难道没有一点意义?他不可能真的没有家人或者挂念的人,这封信一定是寄给家人的。你到底有没有查他老家的档案?”
“好吧,”南宫有气无力地说,“我会查的。”
79
连着几天,莱辛城持续阴雨。南宫没有和亦水岑联络,亦水岑知道他正在做该做的事情。而亦水岑却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其实他是感到累了。
好在阿阳住在这里,他还有个人说说话。他希望故人再次打电话来,可是没有。他有时一连几个钟头凝视着墙上的关系网络图,希望自己能从中得到某种灵感,但灵感并没出现。
有时对案件的理解并不是层层推进,而是从整体上加以感知,仿佛从一片沙丘之上,看到某种似有似无的轮廓。对路东的案子就是这样,他并没有很直观的线索,但最后的推论正确。
可是故人显然不是路东那般单纯。
有时亦水岑想着陈若梅的画像,感觉那双眼睛里有话要说。他发现这起案子多处和艺术扯上关系。传奇侦探菲洛?万斯把每件谋杀案都看成是一件艺术品,探案的过程即是对艺术品的鉴赏,想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亦水岑就这样无聊地度过了几天,有时看看书,有时和阿阳聊聊天,但大都和故人扯不上关系。
这天下午,南宫来了电话。“亦水岑,”他说,“我有些结果要给你,你在家吗?”
“在家。”
“你在干什么?怎么听起来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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