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一直在街上消磨着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完全变黑,现在是八点,上次凶案就是发生在这个时间,可还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干脆走进罗翔的工匠铺,冲这个人打招呼:“嘿。”
第22节:凶案再现(2)
工匠吃惊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
“你这里都做些什么东西?”
“小手工艺品,都是金属的,怎么,先生,你感兴趣吗?”
“是啊,难以想象现在还有这种手工金属店铺。”
工匠微微一笑:“有些东西是不会消失的。”
华默在店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来,他得找些话题来聊。他说:“你一直都做这个吗?”
“对,做了一辈子。”
“很难想象。”
“是啊,大家都说我的手艺很好,有人还提议把这些东西批量生产,说办个工厂,我可以当老板,可那样还叫手工艺品吗?你仔细去看那些机器生产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缺少灵性。”
“那是。”华默附和着,“怎么就你一个人?家里人不来帮忙的吗?”
“是啊,就我一个人。老婆早跑了,儿子在外地。”
“哦。那他会回来看你吗?啊,这是废话,他当然会。”华默没话找话地说。
工匠点了点头:“他是个好孩子。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华默心想,这是个朴实又普通的老人,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呢?如果说黄昆的死是因为他招惹了某些不法之徒,那么这个工匠又有什么理由和那些事扯到一起呢?八点半了。妻子又来电话了。她已经生气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真是局里的任务,你是不会开手机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着急,我会回去的,再等我一会儿!”他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妻子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她一定会好几天不理他。离开了工匠铺,但他还是在附近徘徊,他看见自己孤单的影子在街道上拖得很长。
忽然电话又响起,里面是妻子急促的声音:“华默,我受伤了!”
“你怎么了?!”
“我们家的窗户被一块石头砸破了,玻璃伤到了我……”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但我很害怕。是有人故意扔石头上来的。”
华默心里一阵发紧,难道这是调虎离山,有人想对他妻子不利?他说:“你待在屋里,哪也别去!我这就回去!”他飞快跑到街头的停车处,却发现车怎么也发动不了。
第23节:凶案再现(3)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他焦急地骂着。他下车来,打算乘出租车回去,可是这时候这鬼地方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他只好向正街的方向跑去。
就在此时,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有人在呼喊。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杀人了!”
他猛地一惊,抬手看表,九点刚过。他转身飞快地朝工匠铺跑去,一只手在外套里握着自己的左轮。只见工匠铺的大门敞开着,几个人惊慌地站在门口。他冲了进去,罗翔满身是血,但还没断气,一个邻居托着他的头。华默在他身边蹲下:“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一个戴面具……穿黑靴子的人……”罗翔用最后一点力气说。
同一个人!他想。他问旁边是否有目击者,大家都说没看到那个凶手,那家伙一定是及时地逃掉了。“他怎么动手的?”
“用一把很长……的刀……他从后院……走了……”
华默跑到后院,空无一人。一把带血的刀被扔在地上,看来凶手早已跳墙而逃。他回到罗翔身边时,工匠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很想告诉工匠自己是警察,可是他说不出口,如果工匠知道自己刚和一个警察聊了那么久,却在一转眼间被杀,他在咽气前的那一刻会怎么想?况且,事情若是被局里知道,他就说不清了。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离开。
9
亦水岑整晚都在想着那通电话。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这意味着什么呢?
对方非要用扑克牌来布这个局,意义何在?他开始回忆,是不是和某起关系到赌博的案件有关?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前办的案子中,什么地方能和现在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另外,这个故人的目的也难以琢磨。如果要向自己寻仇,他大可以直接动手。如果他是要表现自己的犯罪天分,那他应该给警察打电话才对。但他说话的语气,好像真的是他的崇拜者似的。最简单的解释,这家伙是个变态狂。可是,任何搞出极端事件来的人都可以被叫做变态狂,变态也是要有一个目的的。亦水岑开始后悔自己不是个心理学家。如果他对极端心理掌握得够多,说不定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点蛛丝马迹。
第24节:凶案再现(4)
电话响了,他飞快地冲过去拿起听筒。那个声音响起:
“你好,亦水岑,请别发问,听我说完。我很高兴地告诉你,谋杀的演绎已经开始了,就在刚才,一切已经开始。也许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别着急,你很快会知道的。我想告诉你的是,谋杀是有原因的,十三张扑克牌发到十三个人手里,至于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弄清这些人,那是你的事,现在开始,我已不在这个牌局中。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你的舞台……我现在真的很轻松。好了,祝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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