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在现实中却欺骗着我,这难道不算违规?”
“现实中的我只是牌局里的一种身份代表而已,况且,我没有对事情的发展造成直接影响。”
“就算如此,你在电话里依然对我说了谎,你说从工匠被杀开始,你就不在这个牌局中,这会让我一直认为故人并不是持牌人中的某一位,可是你的确是持牌人,怎么说你不在牌局中?”
“我没有说谎。工匠被杀的那晚,你接到的那通电话里的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是工匠说的。”
“可那时他已经死了。”
“那是录音,虽然声音被我改变了,但的确是工匠生前亲口说的。说完那段话电话就挂断了,难道你没印象?”
亦水岑冷笑了一声。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工匠和我是一伙的,他是自杀的,只为了促成这场戏。”
“亦水岑曾怀疑工匠是故人,”南宫说,“他为什么要帮你?”
“为了他儿子,为了给他儿子复仇。”
“你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对申宣充满仇恨?然后你再说出你的计划?这似乎有违你的准则……”
“不,他要报复的人是直接导致他儿子死去的人。”
“你是说我吗?”亦水岑问。
“不,他要报复的人是那个律师!”
“阳浊?他干了什么?”
“也许他愿意自己说出来。”
第286节:逆转——难以想象的真相(12)
阳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没力气说话了。
“好吧,我帮他说,作为周立的辩护律师,他希望周立说出实情,可是周立并不说出那晚看到的事情,这样官司一辈子也赢不了。他那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不希望陷到这莫名其妙的案子里,他偷看了周立的信件,忽然觉得,周立可能真的是无罪的,于是他去找了申宣。他没能从申宣那里知道对案件有帮助的情况,倒是引起教授和顾金城的注意了。”
“为什么?”阿阳问。
“他们不希望周立是无辜的。如果周立是无辜的,阿梅的案子要被详细调查的话,顾金城的事情就会被扯出来,顾金城的怪癖说不定会曝光,教授的名誉也会不保。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他们希望案子最好赶快了结。于是顾金城出钱收买了阳浊。”
“什么意思?”亦水岑扭头望了阳浊一眼。
“他向律师了解了周立的情况后,就让律师劝他放弃辩白,直接认罪。阳浊的想法很可能是:既然这案子本就费劲,周立又不肯说出那晚的实情,何不收一笔钱就此打住?于是阳浊对周立讲解了他目前的状况,他添油加醋地告诉他,案子是不可能赢的,别费劲了。周立的求生意志本就不强,他不想等到判决的时候再受煎熬,于是提前自杀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作家笑笑:“我有六年时间去调查呢。”
“这么说,阳浊对周立的死负有责任?”
“是的。阳浊这一做法不仅有违律师的职业道德,而且有违做人的准则。得知这一情况,周立的父亲,改名为罗翔的工匠愤怒了,他要向律师复仇。我向他承诺我会让罪人死去,他同意帮我这个忙。但他要知道我的整个计划,当他知道十三个人里需要一个农夫后,主动向我贡献了一个人——杨能。那个家伙和他有仇,抢走了他的老婆,正是这样才导致了周立对家庭失去信心,隐姓埋名独走他乡。罗翔想让这个人也一并死去。我想这倒省事了,不然我还得去找一个有罪的农夫。我答应帮罗翔一并除掉杨能,于是他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第287节:逆转——难以想象的真相(13)
“于是他在演绎一开始就自杀。”
“是的,按计划,罗翔装成是被面具人杀死的样子,并故意告诉华默警探那段话,以促使他日后顺利地杀掉顾金城。”
“为什么要让顾金城那样死去?”
“我想这是对他的讽刺。而且,既然他和阿梅的案件多少是有关的,我就不想让他直接死去,而是要进入这个演绎当中。既然是演绎,当然不能直接被杀手干掉。”
“那么钝刀呢?你们是怎么形成合作关系的?”
“我雇用了他。他和我合得来,但有时候也不按规矩办事。”
“我明白了,”亦水岑说,“可是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同样丧心病狂!”
“不,我说过谋杀是有原因的!”
“你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
“是吗,或许是这样,但是阿梅死后,我就再也不去考虑那么多了。”
“驯兽师,占星师,演员路东都跟你无冤无仇。”
“是啊,可我也没有杀他们。虽然我导致了他们的死亡,但那都源于他们自身。如果我不利用他们,十三张牌如何能凑齐?如何能符合阿梅的人类演化理论?”作家的眼珠忽然向外暴突,神情显得极为可怕,“这些龌龊虚伪的家伙,他们自相残杀致死,有什么不妥?阿梅那样的好女孩,不也成了申宣变态心理的牺牲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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