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此事是针对我个人的,警方也没办法,因为警方没有足够证据把故人和凶案联系起来。而我自己到现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因为可能……有些东西只是对我而言才有意义,没有谁比我更了解。”
南宫沉默了,显然他觉得亦水岑的话有道理。“但是,犯罪现场不是那么随便就能进出的。”
“这我知道。我有个办法。你过来。”
南宫凑上去,亦水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一阵,南宫长长叹息一声,“只好试试了。”
13
白门街工匠铺的取证工作昨晚已经完成。现在,门口已经被一条黄色的警戒带围了起来。
南宫庶尼穿着一件薄薄的短风衣,看起来有点电影里名探的风度。他把车停在门外,和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走进屋里。
屋内站着一名警察:“嘿,你们是什么人?”
南宫掏出证件:“我是刑事调查局的南宫警官。”
“哦,”这名警察疑惑地说,“今天早上已经有人来接手了,可不是你们。”
“我知道,但我需要看一下现场,这可能和我们手头某件案子有关。你不介意吧?”
警察谨慎地拿过南宫的证件看了看:“当然,请便。”
“方便的话,请你出去待一会儿行吗?”那警察转身出去了。
南宫身边的男子摘下墨镜,当然,他是亦水岑。“罪案现场。我有两年没干这活了!”亦水岑说。
亦水岑开始在屋内四处查找,南宫心不在焉地等在一边,亦水岑的目光敏锐地四处移动,但他尽量不去碰任何东西。他走进后面一间屋,那是工匠打磨工艺品的地方。一张桌子上零散地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工具,而地上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亦水岑走进院子,看见血迹一直延伸到那堵墙下,料想那就是凶手丢弃凶器逃走的地方。他仔细往墙上看了看,有一个明显的脚踏印痕,由于脚尖踩踏的力度较大,根本看不清鞋印,只有长长的向下拖动的污迹,就像人们攀墙时脚尖下滑造成的。对于这样的印迹,即使是最先进的脚印分析仪也发挥不了作用。墙的上部,依然有一个印迹,但比下面的要短一些。
第32节:乞丐与妓女(6)
亦水岑慢慢走回房间。他又蹲下来研究了一会儿血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脑中却没有任何具体的想法。最后他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屋内的器物中。他朝那张摆着零乱工具的桌子走去,忽然,有件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张白色的纸片,在一堆杂乱器具下面显得很不起眼。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把东西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扑克牌,牌面上有四种花色,比一般扑克牌要大——跟自己那张几乎一模一样。上面的数字是2。
这张牌被图钉钉在桌面上,它没有任何理由引起别人的注意。亦水岑把图钉抠下来,将牌放进自己兜里。
“如果同事知道我去了现场,我怎么解释?”回去的路上,南宫一边开车一边抱怨。亦水岑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南宫问,“你发现了什么?”
亦水岑没有把事情告诉他:“没什么。我感觉一切都怪怪的,这才让我郁闷呢。”
“算了,别想这事了,交给查案的人处理吧。”
“对了,我在看那血迹的时候,忽然有种不适的感觉,但又不知原因何在,你说,是不是中年退休造成的?”
“哈哈哈……害怕血迹,说不定那才是你退休的真正原因呢。”
回到公寓,亦水岑将扑克牌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茶几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
这个工匠也是收到扑克牌的人,但是他被杀了。牌面上的数字是2,自己的数字是7,律师是6,驯兽师是8,难道是按数字顺序杀人?
不可能,如果凶手按数字顺序杀人,自己将是第七个被杀者,而自己的身份是“收牌人”,那后面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真希望那个该死的故人马上打电话来。
律师、驯兽师,还有那个徘徊在他家门口的商店老板,他们收到牌以后,都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来南星大道找到了他,这个工匠为什么不来找他?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恶作剧,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杀?也不对,按故人的说法,这起案件代表着那个谋杀演绎的开始。他找出律师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第33节:乞丐与妓女(7)
“是阳浊律师吗?”
“你是……啊,是亦先生!怎么了?”
“关于你收到那张纸条的事,上次你对我有所保留,是吗?”
“啊,你指什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你没有。那张纸条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你来找我,并给出了我的地址,是吗?”
律师沉默了片刻:“是,你怎么知道的?”
亦水岑略微不满地说,“这两天又有收到牌的人来找我。如我所料,扑克牌至少应该有十三张,那些人的纸条上都写有我的地址,因此我想你的也应该一样。”
“唔,是的,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认为我在故弄玄虚。另外,我也不知该不该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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