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边长椅上坐下来。现在他真的有点焦虑了。
持牌人还没有全部出现。但他们应该都会在近段时间找到他,要不然就会因为某种特殊情况,导致他去找到对方。总之,这些人将在他的生活中一一浮现出来。
亦水岑站起来准备离去,走出几米后,他猛地一个转身,身后空无一人,但他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不可能是占星师。在进占星馆之前,亦水岑已经感觉到有人跟踪了。当时有辆车一直尾随着他的出租车,但他并没有在意,直到进占星馆那一刻,才感觉到有人躲在附近。等他从占星馆出来后,那个人一直尾随。他从凳子上起身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那家伙也开始了行动,但他转身后,对方却飞快地隐藏了起来。有人在盯他的梢。
第59节:又一些持牌人(8)
亦水岑继续往前走。那人没有再跟上。这家伙很聪明,他知道亦水岑发现了他。这人是谁?亦水岑思考着,可能是故人,也可能是故人雇用的人,可能只有老天才知道是什么人。
22
两三天来,华默吃饭都没有丝毫胃口。
他没有将磁带的事告诉局里,而那两起案子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人们都在讨论着什么连环杀手、戴面具的人,如此种种,仿佛唯有如此,生活才感觉刺激似的。但,对华默来说,这种刺激让他抓狂。他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捉拿归案。他这样想着,立刻又觉得自己很愚蠢。他凭什么能抓住凶手?那个浑蛋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两起案子现在都归刑事调查局办理。华默在上班的时候,旁敲侧击地向同事询问案情的进展,同事告诉他没有任何进展。
“对了,华默。”一位办案的同事问他,“黄昆被杀的时候你不是在现场吗?”
“是啊,我刚好路过那附近。我已经写了一份报告给李探员了。”
“不,我是说你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的异常情况?”
“我想没有。我知道的都写在报告里了。”
这个探员叹了口气:“我都看了,没什么作用。对了,你跑到那地方去干什么?”
“哦……我……”华默有些紧张,“我去看个朋友。”
“你有朋友住在那附近?”
“是啊,那当然,难道不能住在那附近吗?”华默灵光一闪,半低着头,“其实那是个女孩,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这位同事笑了,仿佛明白了华默为什么支支吾吾。他在华默肩头一拍:“悠着点。”
华默想,要是让人知道他也曾出现在工匠被杀的现场会怎样?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面具杀手吸引过去了。
刑事调查局把工作重点锁定在寻找面具人上面。可这种杀人案侦破起来困难重重。因为这不是有明显预谋的谋杀。就像钱德勒所说:愈是简单的杀人案,愈是难以解答。那些精心策划的谋杀总会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而那种临时起意或很直接的杀人却难以找出突破点。这就好比一台机器,越是结构精密的机器越容易发生故障;反之,结构简单的机器可以使用很久。
第60节:又一些持牌人(9)
当然,华默知道这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的凶杀,而是有预谋的。但杀人手法极为简单,冲到被害人家里面,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刺死,然后逃得无影无踪。唯一精密之处,是凶手在杀人前把地址和受害人告诉了华默。可这明显不是用来掩饰犯罪,而是用来暴露犯罪。这究竟是为什么?华默知道,即使是探长,也会想不通这个问题。
唯一可供调查的线索是那辆车——面具人在杀了黄昆之后,目击者说他驾车逃跑。可是当时是晚上,没人看清那辆车,更不知道车牌号。警察无法对车辆进行盘查。
至于对死者黄昆和罗翔生平的调查,迄今为止没有发现两人有任何共通之处,他们彼此不认识,没有业务上的来往,居住的地点也不相同,完全属于不同的生活圈子。如果硬要找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单身独居。
至于杀人动机方面,想杀黄昆的人似乎很多,但并不知道罗翔的仇人会是谁。
这就是华默从同事那里了解到的。
如果这个浑蛋凶手敢再玩一次这种把戏,华默暗暗想,我会杀了他。
23
亦水岑回家时顺便带了晚餐。他刚把熟食放进微波炉,电话就响了。
“你好,亦水岑。我是故人。”
亦水岑瞥了一眼电话号码,依然是个陌生号码,应该又是西区的某个磁卡电话。
“亦水岑,你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这不是你的表演吗?”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是你的舞台。”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的。”
“你说你和我以前办过的案子有关,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件案子?”
故人叹息一声,“亦水岑,你不明白,如果我能告诉你,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知道你也许很恨我,但……”
“我不恨你,我很崇拜你,我一早就对你说过。”
“如果你崇拜我,我让你收回扑克牌,你同意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尹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