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默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当晚你的车发生了故障,是修理公司帮你拖走的,那并不是我们家附近的这家修理分厂,而是城市另一侧的那家——那地方正好离白门街不远。我都问过那修理厂了,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
华默想说什么,喉咙却仿佛被一口痰堵住。
“你当时就在白门街是不是?”妻子大声说,“你在干什么?你和这两起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怎么?”华默有些恼怒,“你竟然偷偷调查我,照你的意思,我就是杀人凶手,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妻子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但你说这是小事吗?你追踪的那个人和这两起凶案有关,你怎么能说这是小事呢?”
华默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连妻子都可以轻易地推断出他的行踪,那么自己的同事会怎样呢?
要把实情告诉妻子吗?不可以,这只会让她更焦虑。
于是,华默对妻子说:“情况的确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家伙也许牵涉到这两起凶案,可是我逮不到他,又不知道他是谁,现在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同事啊。”
“我会的。”华默一摆手,“你不明白,这起不到作用。只要你不受到伤害。别胡思乱想了!”
24
亦水岑接到电话,竟然是臭豆腐打来的。
“见鬼,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你很久以前给过我的,忘了?怎么,不来野人酒吧坐坐?”
第64节:又一些持牌人(13)
“时间不早了。”
“你们这种人还会在乎时间?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也许你会决定请我喝一杯的。”
亦水岑来到野人酒吧。人不多,但依然是烟雾弥漫。有一对烂醉如泥的男女正在痴笑着。
亦水岑走到臭豆腐身边,“什么事?有线索了?”
“老兄,你先喝一杯。”臭豆腐示意酒保给亦水岑一杯酒。亦水岑一饮而尽。
“你不是让我留意可疑的生面孔吗?我的发现会让你吃惊,有个家伙在跟踪你。”
“哦,你认识他吗?”
“我要是认识就好了,这家伙很谨慎,我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他在跟踪我?”
“我看到的。他在你公寓外鬼鬼祟祟,你出门后,他就一直跟着你。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想到还有我跟着他。”
“你得把这人的特征告诉我。”
“喂,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没什么功劳。”
“当然有功劳,今晚的酒记在我账上。”
“你有账吗?其实我主要是想提醒你小心点。不管你在查什么,这家伙显然想对付你,你得时刻戒备。”
“我会的,我猜他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酒吧的小电视又在播放着那场马戏晚会的预告,冯嘉的特写出现在屏幕上。
“我真搞不懂,一场马戏表演值得这样大做文章?”臭豆腐说,“就因为那几个演员要上台亮相?真是狗屁!”
亦水岑指着屏幕上的冯嘉:“听说这个驯兽师很厉害?”
“就他这样能驯服狮子?”
“谁知道。不过我倒亲眼见过他,还聊过。”
“但愿你和那几个所谓的大腕聊过,”臭豆腐说,“听说他们明天就到莱辛城了。”
25
第二天一早,亦水岑早早起床,用笔记下电话上的几个来电号码,这几个号码都是故人打给他的。然后他打电话到电话公司查询了这几个磁卡电话的具体位置。
随后,他披上外套,到街上买了几份报纸,拦下一辆车,径直向西区驶去。
第65节:又一些持牌人(14)
在车上,亦水岑快速翻看着报纸,他想知道在过去的十二小时里有没有别的大事发生。《莱辛城新报》用整版篇幅报道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剧组和门票昂贵的马戏表演,那似乎是今天最重要的事件。
几乎翻完了所有版面,他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消息:叫杨能的农夫已经被人发现了。他的死似乎没引起什么风波,目前由当地的警察调查,警方初步的结论是遇上歹徒谋财害命。
亦水岑把报纸丢到一边,点上一支烟,和司机闲聊起来。
“今天有几个明星要来。”司机说。
“这算什么事。”亦水岑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人们反应这样激烈?”
“可能现在的人神经绷得太紧,所以一有事,反应总是过度。”
亦水岑点点头,他同意司机的说法。
西区到了。莱辛城的西区在早些年曾有过很多工厂,但后来的城市建设中,这里并没有被规划进城区,又由于产业转型,大部分工厂都搬迁走了,因此这里现在变得杂草丛生,荒芜不堪。虽然公路交错,却人烟稀少,偶尔能看到废弃的厂房和建筑物。在人们的印象中,这里是发生凶案和诡异事件的最佳场所。
亦水岑当警察的时候,曾来过这里几次——因为那些杂草丛中出现了尸体。现在来到此地,他并不太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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