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9)
十一点的时候,亦水岑发觉门外有响动。他走到窗边,看见一个人影在晃动,这人似乎在犹豫不决。
他打开门:“进来吧,先生。”又是一个陌生人。
这次这个家伙是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他走进来,却并不坐下,只是不停地打量着房间四周:“先生,你是?”
“我是亦水岑,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人大吃一惊:“你知道我要找你?”
“不然你在我门外徘徊什么?相信你也误认为我是私家侦探。”
这个人松了口气,好像终于想通亦水岑为何知道他来找他:“这个嘛,我听人们都这样说,难道你不是吗?”
亦水岑并不多言:“说说你的事。”
“哦,这个……我叫顾金城,是……是一家商店的老板。我……我想说……”这个叫顾金城的人一边望着四周,一边想着怎样来表达。
“你的纸条上写着我的地址。”亦水岑直接说。
“啊,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纸条?”这人吓了一跳。
“我知道,但是很遗憾,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要坐下来喝杯茶吗?”
这个人目光紧紧地盯着亦水岑,仿佛要把他看穿,最后嘴里蹦出了一句“告辞”,就转身出了门。
显然,这又是一个收到扑克牌的人,也许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所以才选择在这样的深夜来访,但他对亦水岑似乎丝毫不信任。不过话说回来,他信任亦水岑也没什么用。
他说自己是一家商店的老板,亦水岑想,先前三个人,身份上都有点特殊性:被开除的警探、律师、驯兽师。但这个人商店老板的身份,一点神秘意味都没有。这反倒有点意思了。
6
华默看了看床头的钟,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但也不想起床。黄昆被杀一案的调查现在毫无进展。就像那些邻居所说的,黄昆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接触不法分子,同时也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样的人在某一天被人杀死并不难理解。
但是对于华默来说,最大的问题就在那盒磁带。
第18节: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10)
那个家伙是怎么把磁带放到他车里去的?这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最大的可能性是在地下停车场干的。华默知道,如果有点专业手段,打开车门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用干扰仪让人锁不上车门的偷盗案也时有发生。但停车场有监控录像。
他忽然想起来了,那天回家途中,他曾到一家咖啡馆和朋友聊天,而车就停在一个路边车位上。这个家伙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把包放到车上的。当时,他确实是按了两下电匙才打开车门。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如果他足够细心,那时就该发现问题了。
对方一定是早有预谋,即使他没有在那个地方停留,对方也会用别的办法送来这盒磁带。
华默一直没有把磁带的事说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他真就这样隐瞒着。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把磁带的事情告诉上司,由于他事先知情不报,他一定会被痛骂一顿再被处罚,更重要的是,他会被同事们耻笑——他想逞英雄却没成功,要不然,就是他根本没能力阻止一场杀人事件。天哪,连那名凶手都知道他有多窝囊,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提前告诉他杀人目标。
但是,凶手没有遵守诺言,说是七点下手,可最终是在八点。
旁边的妻子翻了个身。华默吻了妻子的脸,吃力地起床。洗漱过后,开门去拿牛奶和报纸。
牛奶还没送到,但报纸已经到了。他在心里埋怨着这些送奶员越来越懒惰,随手把报纸抽了出来。
“哐”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又是一盒磁带。
华默几乎想冲进卧室找出录放机,又担心吵醒妻子。他不能让妻子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他急促地呼吸着,蹑手蹑脚地几乎颤抖着摸出录放机,然后走进书房关上门。
他把磁带放进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好。相信你也知道那天的事情我做到了。虽然时间上有点出入,但那无伤大雅。今晚,同样是七点,我会去杀另一个人。地点在新南区白门街,目标名字叫罗翔。
第19节: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11)
又来了。华默呆呆地站在那儿,他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愤怒,焦急,甚至于有点惊慌?他听见妻子起床的声音,赶紧把磁带藏了起来。
上班的路上,他把车子开得飞快。但到局里没多久,他就向上司请了假。他的借口是家里有人意外受伤。他飞快地赶到新南区白门街,打听那个叫罗翔的人。
白门街是一条偏僻而零乱的小街,街上有很多杂货店和工匠铺。罗翔就是其中的一名工匠,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自己的店铺里制作一些手工艺品,然后批发给外面的零售商店。可是现在怎么办?华默想,他同样不能去对那个工匠说:有人要杀你。
晚上七点。他想,他需要等到那个时候。
7
亦水岑待在屋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回忆过去办的案子。到底有哪件案子足以得罪这样一个怪人?当然,每件案子都在得罪人,可这个故人口口声声说崇拜他,也许和某件很漂亮的案子有关。可那些罪犯现在都关在监狱里,谁知道这家伙是谁的同伙或者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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