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_楠溪书生【完结】(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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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风:“哦,谢谢。”

  回到家里,临风拆开了信:

  临风,你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溪北乡,离开南江县了。永远地离开了。

  今天,我们几个人去向那两位长眠在南江县地下的战友告别了。本应叫你一起去的,可是我昨天晚上来找你的时候,你这儿有人,我不便进来,所以,没有通知你。

  学校已开始复课闹革命了,通知我们都要回去。我们准备坐三天后的轮船先到上海,然后再坐火车回北京。这是给你的到上海的船票,去留都由你自己决定吧。

  相当初,我们满怀革命豪情,一起来到了南江县,我原本希望我们能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百炼成钢的,也希望我们能高山流水,终成知音的,更希望我们能像林道静他们一样,共同为我们自己也谱写一首永远值得我们骄傲和自豪的青春之歌的。想不到……一切俱往矣!唉,逝者如斯夫!

  不过我还是应该祝贺你,祝贺你找到了新的彼岸,更祝贺你彻底地与贫下中农结合在一起了。

  祝你

  幸福!

  陶鲁元

  泪水从临风的脸颊慢慢流下,临风自己也弄不清这是羞愧的泪、悔恨的泪还是伤心的泪。她再朝信封里看了一看,从里面抽出一张电影票大小的硬卡片,那就是船票,从市里坐船到上海要24个小时,轮船每隔五天往返一次,错过了这次开船,起码就要再等五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那个时候,社会上流行的一句口号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而在交通战线上流行一句口号,则叫做“宁要社会主义的误点,不要资本主义的正点。”所以,最准时、不误点要五天,如果发生了“社会主义的误点”的话,那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开了,而且,这个“三天后”只是“预定”的时间,说不定会不会误点呢!

  永红说的“母亲病了,请假一个星期”只是他离去的托词,临风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牛棚杂记

  一星期后,福成收到了永红的一封来信,告知学校已复课闹革命,不能再回来了。其实,只有吴蜡心中明白,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去的真正原因。永红和临风的不告而别虽然在南江县引起了一些震动。可是过了不久,大家还是淡漠了。宣传队又有了新的队长。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就像当初他们没有来过一样。

  这天,吴蜡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他把脚搁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他实在舍不得临风离去,他正迷恋着她呢!想到她的妩媚和妖娆,他的心中就痒痒地。“要是周凤也能这样对我,那该多好啊!算他永红走运,他再不走,我吴蜡也要对他动手了!就像对付袁之庆一样!哎,对了,好象好久没有袁之庆的消息了,可不能让这个小子溜了!”

  吴蜡“呼”地一声抽回搁在办公桌上的二郎腿,站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溪北公社的电话。

  吴蜡:“喂,林新吗?”

  “我是啊,吴蜡哥吧?什么事吗?”接电话的就是林新。林新现在是溪北公社造反司令部的司令。他还惦记着吴蜡提拔他当司令的恩情呢。

  吴蜡:“好久不见了,你好象有日子没到总部来了啊?”

  林新:“是好久不见了,我到总部去过两次,可是都说你带宣传队下乡了,柳贵又不在了,所以……”

  吴蜡:“哦,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林新放低了声音:“想向你汇报一下这段时间黑五类改造教育的情况,你看……”

  吴蜡:“这样吧,你现在就过来,一起吃午饭。”

  林新:“好嘞。”

  瑞芳家小店后面的房间里。

  林新洋洋自地:“……自从那次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以后,那小子老实多了。”

  吴蜡:“对,就是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子,要不,他还以为你是好户头呢!不过,这个袁之庆还在一天,就一天断不了周凤的念向……”

  林新:“哥,你放心,你得容我慢慢来。前一段我看你把头都钻进宣传队去了。我以为你都把这两个人都忘了,我也就放松了。”

  吴蜡脸一沉:“怎么叫‘头都钻进去’啦?啊!你爱干干,不爱干,我换人!”

  林新:“哎哎哎,吴蜡哥,别生气,别生气!我是看你今天高兴,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吴蜡还是绷着脸:“这种玩笑可以乱开吗?开惯了,人前人后都乱说!”

  林新:“吴蜡哥,你看我现在还会乱说吗?”

  吴蜡:“你这个木鱼脑袋啊,不常常敲敲你,你就忘乎所以了。”

  林新:“对对对,哥说得对,我以后不开玩笑了。”其实,林新一接到吴蜡的电话电话,就知道吴蜡想起袁之庆来了,所以,他马上随口说自己找过他了。在刚才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汇报”了。

  林新:“那个袁之庆,我现在把他独自一个人关着,免得他跟人串联。”

  吴蜡:“对。”

  林新:“吴蜡哥,我这是在等你指示呢,只要你发个话,我就好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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