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_楠溪书生【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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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强:“行,你的事,我能不帮忙吗?刚才我看见你跟吴蜡打招呼,你跟他是朋友?”

  陈武:“不是朋友,是亲戚。他是我姐夫的哥哥。”

  刘强:“哦,自己人,那我跟你说也无碍,要是别人,我也就不说了。”

  陈武:“什么事?”

  刘强:“前天,他也来过了。”

  陈武:“他来干吗?”

  刘强轻轻地说:“吴蜡想一个女的,说是北京来的,是宣传队的副队长,他让我给他弄两张签,把那个女的哄住。”

  陈武:“真的?你弄了?”

  刘强:“不弄不行啊,他说,不弄就派人来把测字摊给砸了,我只好给弄了,听说他现在是司令了,想要弄弄我们肚子痛,还不是很便当的。”

  陈武:“倒也是,有一种人,他就是这样,让他做佛他不显灵,让他做鬼倒能弄得你肚子痛。他叫你弄啥签了?”

  刘强:“要我给他做了一张签诗。说那女的能歌善舞,与属龙的有三生的缘分,逃不走的。”

  陈武:“是吗?这也能弄?”

  刘强:“当然。陈武,我跟你说,算命、拔签、测字等这些东西,你认定说没有,那是未必,你说不准,那也不一定,易经八卦是很深奥的东西,你要弄透它,恐怕一辈子也弄不完。现在讲破除迷信,我也不能宣传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再说了,我们这些小摊,也不过混口饭吃,真有什么显灵的,大都也就是鹦鹉学舌罢了。其实啊,签子准不准,虽说有时也是很偶然的,但有时也是有一点必然因素的,甚至有时还是很深奥的,就连我们也不一定能解其中的奥秘呢。”

  陈武:“那你怎么解呢?”

  刘强:“没办法,这就要靠察言观色了,必要时还得能言善辩。作签的人写的签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就看你怎么解了。”

  陈武:“要是解错了呢?”

  刘强:“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要是弄通了易经八卦,能像古代的东方朔啊,诸葛亮啊他们那样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说你三更死,你就等不到五更,百发百中的话,还用坐在这里吗?”

  陈武:“那你师傅那张一嘴的名声是怎么得来的呀?”

  陈武:“记得好象两三年以前吧,有一次,一个孕妇由一个妇女陪着来拔签,她拔好签,拿来交给我师傅。她一坐下来,我就给师傅送去了一碗茶,师傅接过茶杯也不喝,只端在手里,对那孕妇说:“是来问子息的吧?”他那句话一出口,那孕妇眼泪就滴了下来,旁边那个陪她来的妇女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马上忍住了,不做声,只把那签子交给了我师傅,师傅用手摸了摸签子,报道:‘东三十八签’。我就从一堆签纸里取出了那张签,这张签是一幅画,上面画着一枝花,有点象桃花,又有点象石榴,那枝上还点着几点果子样的小点点。师傅也不看那签,就说道:‘这位大嫂啊,你命中自有子息,你无须担忧,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常言道:先开花,后结果。你看这签,就是说你啊你是先生女儿,后生儿子,到时候还有好几个儿子呢!’那妇女再也忍不住了,说道:‘那子息在什么时候啊?’师傅说:‘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定能得子。’那两妇女看师傅讲得这么肯定,一想到两年内就有子息,不禁心花怒放,就对师傅说透了底儿:原来,那孕妇怀的是第三胎,已生下了两个女孩,老公说再生女孩就休了她。师傅听罢,就说:‘放心,这个肯定是男儿,如果这个不是男儿,那么第四个你想生囡儿都不能了!你放心回去吧,到时候可别忘了也送我一碗纱面汤啊!’后来,那妇女第三胎果然生了个男儿。我师傅啊,就是从那时开始就被宣传得神乎其神了,什么‘还未开腔,就知道你要算什么了’啦、‘一口咬定她会生男儿’啦等等。”

  陈武:“那‘张一嘴’的大号就是那时沿用下来的吧?”

  刘强:“就是么。其实,我跟你讲吧,师傅算得准,其实还不是靠我在托着!”

  陈武:“此话怎讲?”

  刘强:“我告诉你啊,那妇女一来,我就上茶,那茶碗的底是往外凸的,师傅一摸,就知道来了个孕妇,所以,不等开腔就知道是来问子息的了。我曾跟一个老中医学过号脉,那老中医对妇女怀孕时的体形很有研究,常常估计得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了看那妇女的体形,估计着那个妇女可能会生男孩,我在把茶递给师傅的时候,就在茶碗的托盘里放了一把调羹,意思就是说是‘有把的’,师傅摸到了调羹,底气足了,自然‘一口咬定’是男孩了。”

  陈武:“那你就没有估计错误的时候?”

  刘强:“当然也有估计错的时候,但是,她又能拿我们如何呢?她如再不生男孩,我们就说她花还没开完呢,谁叫她肚皮不争气呢?生多了,总会生出个儿子来的。再说了,过了两三年,她就是有气,也生不到我们这儿了。要说拔签、测字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准与不准两个答案,随便说说,也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准确性在那儿呢!常言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说的也就是这东西的准与不准本就无定论的。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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