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跃立刻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在周末得罪楚嘉琳。
在李燃的带领下,车队驶进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马路,秦华跃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从兜里拿出烟,后座的楚嘉琳轻咳一声,他立刻把烟塞了回去。
又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了,秦华跃看到一扇巨大的黑色铁艺大门,李燃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进去。大门和水泥墙挡住了秦华跃的视线,大院似乎在静悄悄地等着他们,宝马车驶进院子,秦华跃没看到任何人,而那扇院门却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就如同大门自己有思想似的。
院子大得超乎想象,仿佛是一个设施完备的现代公园。院子中央是一尊优美的女神雕像,雕像旁边的假山足有三四层楼高,一股股清澈冰凉的泉水从山顶急速流淌下来,有节奏的拍击声好似一首优美的曲子,这独特、悦耳的声音湿润了周边的空气。假山底部是椭圆形贴满瓷砖的水泥池子,池里的红鲤鱼清晰可见,它们摇摆着柔美的身材,在清凉的世界里尽情享受。
水池旁是一组蜿蜒的长廊,几只艳丽的蝴蝶在粉色栏杆上小憩。长廊的周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很平整,让人耳目一新。几张乳白色的凉椅立在美丽的花草之间。数十棵大树为这片绿地挡风遮雨,它们茂盛的枝叶是鸟儿的乐园。
第42节:新宅(3)
车继续向里开。
“简天明是神仙吧。”秦华跃握着方向盘左顾右盼,“他难道住在花园里?”
“往前看。”楚嘉琳说。
秦华跃看到一栋楼,三层高,不规则的长方形,东低西高。东面全部由透明玻璃构成,西面是深色的水泥墙,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仿佛一个毛茸茸的大怪物。
更让人难受的是,所有的窗户包括那间玻璃房都安装了黑色的护栏,看上去如同一所暗无天日的监狱。
秦华跃放下车窗侧耳倾听,院子里太静了,一如到了世界的尽头。车轮与地面沙砾的轻微摩擦声是唯一的声音。
这栋孤零零、阴沉沉的楼与之前鸟语花香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好似从天堂驶进了地狱。
“那有一个人!”秦华跃突然大惊小怪地叫出声来。
楚嘉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个篱笆围起的小花园,里面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类植物,有些植物甚至足有一人高,远看像是一排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哪有人?你眼花了。”楚嘉琳说。
秦华跃没再说话,他的汗从额头上渗下来,后背也湿透了。
宝马车里开足了空调,为何他还会流汗?因为他刚刚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花园里。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一动不动地站在树荫下盯着车队。
砰、砰、砰。一个手指敲在挡风玻璃上。
“啊!”秦华跃猛然抬起头。
一张谜一样的笑脸探到车窗前:“朋友,怎么啦?”
“哦,没啥事。”秦华跃强颜欢笑地说。
“没事就下车吧,我们到家了。”李燃笑起来。
楚嘉琳走下车,“我真羡慕简总的田园生活。”
“这是钱堆起来的。”李燃不以为然地说,“你的司机很有意思。”
“他是我表弟,秦华跃。”楚嘉琳说。
李燃夸张地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了几下,连声道:“原来是北京公司的秦经理,久仰久仰。”
秦华跃敷衍地点点头,此刻他脑子里只有那个诡异的人影。
第43节:新宅(4)
黑色的吉普车停了下来,庄予翰从车里跳下来。
“这是庄予翰。”楚嘉琳介绍道。
李燃冷冷地盯着对方,说:“不必介绍了,我们认识。”
庄予翰没有做声,他的目光投向李燃,但焦点却在他身后的一扇玻璃窗内,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李燃在吉普车前探头探脑地说:“车不错,就是里面乱点儿。”
“我刚出差回来,今晚要看些文件。”庄予翰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了,诸位里面请吧,别让简总等急了。”李燃走在最前面,“车不用锁,院子里相当安全。”
秦华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道:“这里的人呢?”
李燃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你指什么人?”
“园丁、花匠什么的。”秦华跃指着后面的花园说。
“你会见到的。”李燃继续往里走。
庄予翰问:“你们平时就住这里?”
“我在市里有住房,不过今明两天我全天陪同。”李燃回答,“当然,我不收取小费。”
一扇淡绿色的玻璃门被李燃轻轻推开,玻璃门的外侧也镶上了护栏,只不过多了些艺术造型。
几个人依次走进大厅,秦华跃跟在最后,不时朝院里张望。
这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大厅,地面上铺着深褐色软木地板,一组真皮沙发,一排长长的酒柜,几只蓝色花纹的瓶子摆在墙角,正上方是华丽的欧式吊灯,房顶上是夜空的水彩画。一条大理石楼梯通向二楼。
“简总刚从亚运村搬过来,还没来得及装饰,请各位见谅。”李燃欠身说道,“不过客人的房间还是一应俱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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