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道墓门,纹丝不动,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老大,等着他那神奇的力量,再次创造奇迹。
老大却转过身去,只说了一个字:“走!”
无奈,众人只好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出。
回去之后,带头大哥又开始紧闭房门,进行斋戒。在此期间,除了送饭之外,谁也不让进。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三天过去了,到第四天头上,头领从屋子里面出来了,神情有些疲惫,眼睛却是雪亮的。大伙儿从头领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叫兄弟们带上火把,随身携带盗墓的家什儿,一行十多人,又钻进了麻地里。
进得墓室之后,头领径直来到第三重墓门之前,左手交叠在右手上,合上双眼,开始念诵咒语,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如情人间的絮语,时而,象在同谁争执着什么,激烈而又迅疾。
他的头上,青筋暴露,双手也握得越来越紧,终于,声音如同高悬的一线,越抻越直,越来越细,细得,仿佛马上就要被绷断。众人的心,也被这如丝线一般的声音,悬在了半空。
就在他们以为带头大哥气力耗尽,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墓室的门,轰隆隆地打开了,墓门缓缓向两遍移去,移到一半的时候,便停止了。
有心急的,手里举着火把,就要往里闯,带头大哥抬起手臂,威严地发话了:
“且慢!”
大哥的话,总不能不听,这人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待烟尘散尽,从墓室里面,走出个人来。
他们这些人,纵横全国各地多年,发掘的墓葬无数,还从来没有碰到这么奇怪的事,从死人呆的地方,竟然走出一个活人来。
说是活人,似乎也不是十分恰当,那人身着黄衣,身材干瘦,脸色蜡黄,活脱脱一副干尸的模样。说是死人,死人还会走路?他们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而且,瞧那劲头,谱还摆得挺大。好像是得了圣旨,要向他们这些草民宣诏似的,拽得人五人六的。
那黄衣人扫了众人一眼,这一眼看得大家脊梁后面一片寒意,好像有人拿着冰块在身后贴着似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之后,黄衣人终于开口了:
“大汉征南将军刘某,派遣使者,特来相告。某生前东征西讨,立有大功,死后,圣上诏令由朝廷护葬,又铸铜人铜马,象征昔日仪卫。本人奉刘大将军之命来此,就是想告诉各位,将军所居之室,根本没有什么宝物。而且,按照我们大汉的礼仪,官葬向来不埋珍宝,你们何必苦苦以咒语相侵呢?”这个黄衣人略停了停,又扫视了众人一眼:
“如果各位不听劝阻,其后果,必然是两败俱伤,还望各位三思而行。”说完,甩了甩袖子,又回去了。那人刚进去,门又吱呀吱呀地合上了,严丝合缝,就象根本就没有打开一样。”
这伙人早已鬼迷心窍,一个说不上是活人还是死人的家伙,半阴不阳地吓唬两句,又怎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带头大哥尤其如此,长江大河他都见过了,今天,可不能阴沟里翻船。再说,自己身怀异术,连门都都能打开,没有道理就这么半途而废呀。
以后的事情,我们不难想象,回去以后,他继续斋戒,带人到墓室里,接连念了好几天咒语,墓主人好像实在是不堪其扰,这一天,他刚张开嘴,墓门就打开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婢女走了出来,这个婢女身材还算窈窕,面相,却比前面那个黄衣人好不了多少。龇牙咧嘴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青衣婢女口中的说辞,同黄衣人差不多,中心思想就是,千万不要试图进内室,要是不听劝告,后果自负。
女奴传过话之后,也不耽搁,转身就往门内走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带头大哥的手指,被在后面,轻轻地勾了一下。这些人平时配合极为默契,看了老大的手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大伙儿一拥而上,跟在青衣女奴身后,朝墓室里面挤去。
那女奴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轻启樱唇,朝他们粲然一笑,这笑容好不诡异,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接着,女奴如青烟一般,消失在墓室里面,而她的笑容,似乎还停驻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这时候,他们面前的墓门又开始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声音似乎蕴含着怒气,听在耳里,好不骇人。
两扇门迅速敞开,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推动它们一样。待墓门完全敞开之后,滔天的大水,从里面汹涌而出,带着呜呜的响声,铺天盖地地朝众人头顶砸来……
众人惊慌失措,眼看着洪水以惊人的速度,越涨越高,这个时候,再想往外跑,已经来不及了。洪流很快便涨满了墓道,连整个墓室都灌满了,头顶的空气被水流挤压出去,盗墓人不是被水淹死,就是窒息而死。一时间,墓道里充满了惨呼声,十来个人,眨眼之间,死亡殆尽,要受到了诅咒一般,他们的死状,千奇百怪。
连带头大哥,都没能幸免。
有一个在江边长大的盗墓贼,从小便风里来浪里去,水性非常好,浪头打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象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二是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随着水流,朝外面游去。
游了不知有多久,身体在墙壁上,撞了好多道伤口之后,终于游出了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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