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人拿着火把向前追去,广川王借着火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矫健的白狐。
吓着了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广川王,这还了得!
随从掏出兵刃,朝白狐掷去,在他们的想象中,这只狐狸不久,就会成为广川王项上的狐狸围脖。
谁知道,那狐狸虽然中招,奔逃的速度却丝毫不减,风驰电掣一般,窜出墓道,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当天晚上,回到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去疾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须发皆白,风度翩翩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对广川王说:
我未曾招惹你,你为什么刺伤我的脚!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颇有愠色。
广川王正想张口辩白。就见那人走上前来,拿手杖用力敲打他的左脚。
虽然是做梦,那疼痛仍然是无比的真切,广川王又惊又怒,出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脚上还在疼。
低头一看,左脚是又红又肿,而且生了一个丑恶的疮,仔细看去,那疮口正张开大嘴,朝他发出无声的狞笑……
虽然遍寻名医,然则,终其一生,广川王脚上的疮,再也没有痊愈过。
原文如下:
广川王去疾,好聚无赖少年游猎,罼弋无度,国内冢藏,一皆发掘。爰猛说,大父为广川王中尉,每谏王不听,病免归家,说王所发掘冢墓,不可胜数,其奇异者百数。为刘向说十许事,记之如左。魏襄王冢,以文石为椁,高八尺许,广狭容三十人。以手扪椁,滑易如新。中有石床石屏风,宛然周正,不见棺柩明器踪迹,但见床上玉唾盂一枚,铜剑二枚,金杂具皆如新,王自取服之。襄王冢,以铁灌其上,穿凿三日乃开。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不可入。以兵守之,七日乃歇。初至户,无扇钥。石床方四尺,上有石几,左右各三石人立侍,皆武冠带剑。复入一户,石扇有关锁,扣开,见棺柩,黑光照人,刀斫不能入。烧锯截之,乃漆杂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十余重,力少不能开,乃止。复入一户,亦石扇,开钥,得石床,方六尺。石屏风,铜帐叶一具,或在床上,或在地下。以帱帐糜朽,而铜叶堕落。床上石枕一枚,床上尘埃朏朏甚高,似是衣服。床左右妇人各二十,悉皆立侍。或有执巾梳镜镊之象,或有执盘奉食之形。无余异物,但有铁镜数百枚。魏王子且渠冢,甚浅狭,无柩,但有石床,广六尺,长一丈(“丈”原作“尺”,据明抄本改。)石屏风。床下悉是云母,床上两尸,一男一女,皆二十许,俱东首裸卧,无衣食,肌肤颜色如生人。鬓发齿牙爪,不异生人。王惧,不敢侵,还拥闭如旧。袁盎冢,以瓦为棺椁,器物都无,唯有铜镜一枚。晋灵公冢,甚瑰壮。四角皆以石为鹰犬,捧烛。石人男女四十余,皆立侍。棺器无复形兆,尸犹不坏,九窍中皆有金玉。其余器物,皆朽烂不可别。唯玉蟾蜍一枚,大如拳,腹空,容五合水,光润如新。王取以成水书滴。幽公冢,甚高壮。羡门既开,皆是石垩。拨除丈余,乃得云母。深尺所,乃得百余尸,纵横相枕,皆不朽。唯一男子,余悉女子。或坐或卧,亦有立者,衣服形色,不异生人。栾书冢,棺柩明器,朽烂无余。有白狐儿,见人惊走。左右逐戟之,莫能得,伤其左脚。夕,王梦一丈夫,鬓眉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脚?”仍以杖叩王左脚,王觉,脚肿痛生疮。至此不差。(出《西京杂记》)
22、家有仙妻
山东平阴有个人叫石绍孔,家境贫寒,其貌不扬,靠给人打短工维持生计。
对于这样一个在社会最底层挣扎求生的人来说,通过日日的辛苦劳作,攒上些钱,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使自己的这点血脉延续下去,可以算是生活中的最大希冀。
然后,和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经历人生中的那些哭乐悲欢,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息,有子孙萦绕于病榻之前,哀哀哭泣,也就算修得了一个圆满。
这个人很普通,甚至说是平庸亦不为过,把他扔到人堆里,转眼就会被人群吞没。
可是,普通人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个普通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他娶了个不同寻常的老婆。
普通百姓于对于娶妻生子的重视,一点也不亚于大富之家,石绍孔长大之后,家里便托人为他说了一房媳妇。
媳妇刚进门的时候,才十七岁,相貌俊俏,手脚麻利,孝敬老人,引用一句长辈对她的称赞就是:这孩子眼睛里有活儿。
总之,石家上上下下都对她很满意,私低下唠嗑的时候,得意之情也溢于言表,都说绍孔这孩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娶了这么个天仙般的媳妇,不但长得俊,而且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家里外头,都是一把好手。
但是,这媳妇有一点和别人不一样。哪一点呢?
自从她进了石氏的家门之后,就一粒米也没吃过。不仅颗粒未食,而且,连一口水也不喝。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新媳妇进门以后,接连数日水米不打牙,这事委实太过奇怪。谁听了,也难免心生疑窦。
开始的时候,石家人还以为媳妇刚从娘家嫁过来,脸皮薄,面子矮,怕生、害羞,不好意思在一大家子人面前张口,就体贴地把饭菜放在新房里,让她在自己的屋子进餐。等时间长了,顺过架儿来,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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