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突然觉得脚底发软,跌跌撞撞地走出亭子在林荫道路边的石凳上坐下。直到约会归来的安安顺路将她拽回寝室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嘴唇叫水一浸,突然火辣辣地疼起来。程徽拿过镜子照了照,吓了一跳,嘴唇红艳得像是怒放中的玫瑰花瓣,下唇被咬破的地方渗着血,脖子上还留着唐尧的牙印……难怪刚才安安火急火燎的把她拽回寝室。
“徽徽,还没洗好?你再里边过年啊!”安安在外边狼嚎起来。
“就好了就好了!”程徽一边回答,一边迅速的把自己清洗了一遍。走出洗手间时,下意识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惹来安安不怀好意的笑。
那水里的东西哪去了?唐尧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个神秘男子扔下的那句话“看来这回是挑对了接班人了啊!”又是什么意思呢?程徽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意识层面下蠢蠢欲动,积聚力量要冲破某种无形枷锁的样子。一些年幼时的记忆碎片像倒带一样在脑海里急速闪过,快得程徽根本来不及抓住它们就又消失在茫茫的记忆之海里。
“呜呜……呜呜……”低低的抽泣声一下一下撞击着程徽的神经。
“你不要哭了!没见过像你这么爱哭的妖精!”小女孩不耐烦的训斥声。
“我是锦鲤,不是妖精。”小小的妖精强忍这抽噎弱弱的反驳。
“白痴!那你就是鲤鱼精!”女孩吼了回去。“以后我不打你了,别哭了好不好!”
“……真的?说话算话,拉钩。”
“当然是真的!我才懒得打你这么弱的妖精呢!”
“那以后你跟别人打水漂的时候我偷偷帮你好不好?”
“切!我才不要妖精帮忙呢!小白说了,我以后是要抓妖魔鬼怪的,我才不跟你套交情!”
……
“起床啦————”安安的尖叫震得程徽从床上弹了起来。
“踩尾巴啦?”程徽揉着耳朵,瞪了叉腰站在她床前做狮吼状的安安一眼。
“七点半了……徽徽,你,你怎么了?”安安刚要吼回来,声音却在看到程徽正脸时变了个调。
“我怎么了?”程徽顺着她的目光朝自己脸和脖子上摸去,除了觉得嘴唇上的伤口和脖子上的咬痕有略微的肿胀外,程徽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妥。“把镜子给我。”程徽向安安伸手。
“你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校医院看看吧啊!”安安问道,就是不把桌上的镜子拿给她看。
程徽干脆一骨碌从上铺爬下来,抢过桌上的镜子就照。这一照没把她吓住。本来以为只是伤口有点肿,没想到整个嘴唇都变得乌青,破皮的地方青得最是厉害,乌青的颜色还扩散到了下颌,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打了。脖子上的咬痕肿着,小半边脖子都染上了咬痕上那种乌青色,跟晕染似的,中心最黑,外边的颜色就一圈淡过一圈。
“徽徽,要不上医院去?一会上课了路上人少点再走?”安安担心地看着她。
程徽心里已经凉了半截,隐约知道她现在的怪病不是医院可以治好的。于是故作轻松的朝安安笑笑:“你去上课吧,一会我让白昕陪我去看病。他认识一个专门治怪病的老中医。”
安安起初不肯,要跟着同去,在程徽保证及时向她汇报治疗情况之后才勉强同意,临走还忧心地看了程徽几眼这才赶去上课。
安安一走,程徽就跌坐在她床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像中毒一样的乌青?刚才说白昕认识一老中医那根本就是诓安安的。白昕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一股火气从心里升腾起来,程徽抓过电话拨了白昕的号。还没接通,就听见窗框一响,白昕就笑眯眯地站在了她跟前。
“啧啧,这样子多好看啊!美女!”白昕摇头摆尾地绕着她看,幸灾乐祸地笑着,“唐尧还真热情啊!”
“你去死!”程徽操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啧啧,我可不能死呢!”白昕侧身接住枕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死了你要怎么办呢?”他说着,指了指程徽嘴和脖子上的乌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驾照去了,前天练了一天的车,么么~~今天一大早通过了最后的路考,新一代的马路杀手就这么担生了!哦也!虽然俺还是穷学生一个。。。木有车。。。还是上来欢呼一声~~
锦鲤第十章
“你们辅导员叫刘珊。”白昕坐在桌子上,说这话的时候眯了眯眼睛。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听着又像是陈述句,程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白昕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报纸来,打开,在程徽眼前晃了一晃。
程徽接过一看,“南郊公园惊现腐烂女尸”这个黑红交加的特大号标题在花花绿绿的社会版上显得尤为刺目。“从腐烂程度上来看,该女子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月前……”长篇累牍的报导后边附有她身份证的照片,虽然是呆板的一寸照,印刷也粗糙,但程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女子。两个月前系里新来的辅导员,刘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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