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房间的窗帘还关着,光线很暗,曹箐箐刚从阳光下走进来,适应了好一会儿,等她看清楚地下躺着的宁檬的时候,双手不由紧紧扼住自己的领口,她拼命压抑自己,才没有尖叫起来。
曹箐箐没有去开窗帘,她跪坐在宁檬身边,她之用了一秒钟就看出来,宁檬早已经气绝死亡了。
曹箐箐意识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宁檬衣橱里翻找那包冰毒。
清扬听到这里的时候,插言问:“你心里那个时候已经很确定了?嫌疑人非王尔莫属?”
曹箐箐看着清扬:“我对王尔了解深刻。”曹箐箐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她在宁檬的尸体旁边又待五分钟,随即离开现场。
清扬问:“依照你与宁檬的关系和感情,你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才正常吧?你是怎么想的?”
曹箐箐沉默了一会儿:“我怕惹麻烦。”
“你的麻烦还是王尔的麻烦?”
曹箐箐还是长久的沉默:“我以前吸毒,这两年刚刚过上正常的日子,很想将以前种种彻底埋葬,我不愿意让自己处于漩涡的中心。”
“就为了这个,你才向警方隐瞒?”
清扬转了下眼珠,一笑,接着问:“好。我们先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我还要问的是:你后来怎么知道是王尔杀害宁檬的?曹箐箐一边抚弄自己的手指,一边淡淡说:“我先去了宁檬说地要上交毒品的机构查询过。宁檬的那包东西还未来得及上交。我又去找了王尔地朋友旁敲侧击了解情况,辗转知道了他又复吸的事儿。”
“做这些事情。你用了几天?”
“二天。”
清扬沉吟一下:“这都不是确凿证据,你凭什么就确定是王尔杀害宁檬?”
曹箐箐抬起头:“我找到了那包冰毒,在王尔地行李箱里。”
“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行李箱寄放在一个同行女孩的合租房里,她正在寻找新任合租人,我以看房人的身份去找过她。王尔的行李箱是我给他地。上面的密码我知道,趁着这女孩打电话,我打开看过。”
清扬点点头:“即便是这样,也算不得是直接证据--你说过,从你告诉王尔宁檬那里有冰毒,到宁檬意外发生,他期间去过你们公寓二次,还都在那里过夜--他完全有机会进她房间里去偷到手……”
“你说的没错!我一直怕弄错了这事,委屈了王尔。所以才要搞个水落石出,事情的真相如何,我要亲眼看个明白!”曹箐箐说。
“那么。你弄明白了么?”
曹箐箐点点头:“在我打开行李箱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凶手就是王尔!”
“哦?”
“我在他行李箱的最上面还看到了一件东西。一副黑色细羊绒手套--也是我送给他的羊绒手套,他一直喜欢得要命--现在是盛夏。他这双手套怎么会到了箱子的最表层--我知道警方没有在宁檬的房间里发现过他地指纹,如果是他作案,一定是戴了手套!”
“这个,可以解释为……”
“我听我讲下去,我还没有说完。”
清扬点点头,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曹箐箐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手套上,沾了几根长长的红丝线--勒死宁檬地,那条丝巾的丝线!”
清扬想了好一会儿:“就算有几根红丝线,你怎么就那么确凿地知道,是宁檬丝巾上地?”
曹箐箐惨然一笑:“这条丝巾宁檬带了两年多了,这是我戒毒后,找到工作领到第一个月工资地时候,送给她的礼物,这条真丝丝巾地红是有些亮橙色的大红,火焰样的颜色,是我托去新加坡旅游的朋友带回来的,街上很少有,我怎会搞错!”
曹箐箐捂着脸:“多可笑,王尔用我送给他的手套和我送给宁檬的丝巾做工具,勒死了宁檬,这让我几乎感觉是我亲手勒死了宁檬--我恨死他了!”
清扬忍不住问:“可是,那双手套我们察看王尔行李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在我这里,我拿走了它!”
“为什么你会拿走?要保留证据还是销毁证据?”
“哦,是个意外。我当时正在细看这双手套,那个女孩突然走过来,我来不及放回行李箱,就塞到自己手提袋里……嗯,这双手套我已经用保险袋密封好,放在我自己房间的床铺底下,你们可以取来化验,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
清扬打了个电话给王炎,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对,你现在就取,请技术科同事仔细检查,看有无小皮屑、毛发、血迹什么的,做个DNA鉴定!”
曹箐箐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尽完了提供足够情报的义务,合目靠着椅子养神。
清扬给她端来了一杯水:“箐箐,趁着化验结果没有出来,给我聊一聊你跟王尔之间的故事怎么样?”
曹箐箐接过水杯称谢:“一场游戏一场梦,有什么可说的……”
“说说吧,我见过王尔,我想,爱上他那样的男人,一定很需要勇气!而对他来说,你在他众多女伴中,也应该是最与众不同,无可替代的吧?!至少,从你们交往时间上看是这样!”曹箐箐捧着水杯,忽然有泪滴滴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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