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叹气:“她们两口子去年年底过来的,两个人都在一家工厂上班,厂子效益不好,一起下岗了。”
“孙小绵跟李月艳关系不好么?你刚才说,在李富生出事前,两个人还拌过嘴?”
李母点点头:“我这个女儿,因为是家里老大,弟弟身体又不好,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她性格很要强的,就是命不好--先是复课几年也没考上大学,后来又嫁了个没本事的老公,没钱没权地,下岗了没办法,只好到娘家这里讨碗饭吃!月艳说我们老两口偏心,把钱都给阿根做生意了,当初要是给她投资,她也能把生意做起来,说不定比弟弟做得还好……说按摩院应该算我们老两口的,她也有一半的继承权,应该给她利润分成,我儿子还没有说话,孙小绵就跳起来反对--为这个,她们俩一见面就叽叽咕咕的……”
王炎忍不住要说话,清扬止住他,又问:“那你们的意思呢?”
“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月艳说得也在理!如果当时也给月艳做生意的机会,说不定现在一下子买两套房子的就是她啦!当然,这个按摩院因为确是阿根的一片心血建起来的,我地意思,就是给他们四六分,月艳四成,阿根六成。”
“这也是李富生的意思?”
“这是我跟月艳商量的,后来先给老李说了,老李说再想想看。“给阿根说过吗?”
“说过,家里为这事,大闹了一场呐!要不怎么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呢!我跟阿根商量,阿根听了半天没有言语,说要回去跟孙小绵商量一下,哼!怎么我们李家地事,有那个外人说话的地方么?我好好地骂了阿根一顿,骂得他没话讲……”
“那他后来表示意见了没有?”
李母有些泄气地说:“第二天阿根跟孙小绵一起来按摩院,好好地跟我和月艳吵了一架,阿根不说什么,全是孙小绵在那里讲个不停,她是做语文老师地,讲课是她地专长,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得头头是道,有板有眼,连员工们都被她说迷糊了,还都支持她--你说她狡诈不狡诈?”
“孙小绵跟李月艳关系不好,就是因为这个么李母点头:“嗯,月艳心里一直不服气……可这个按摩院地法人代表是阿根,她也没有办法……我那个时候生阿根的气--气他不顾手足情,专会讨好老婆,啥都听老婆的,就跟老李商量着,怎么把法人代表变更过来,变更成我们家老李……老李一开始同意了,毕竟,手心是肉,手背是肉,他眼睁睁看女儿受委屈心里也难受!李母叹气:“就在一家人合计这事的时候,阿根却来说孙小绵怀孕了,老李的态度,马上就变了一个样!他说他要为将来的孙子多考虑,月艳的儿子小海毕竟是外姓人,孙小绵肚子里的这个,才真的是我们老李家的种!这次啊,月艳再哭再闹,也没有用……”
“我看着女儿难过,不忍心,怪老头子心狠,老头子却反过来劝我,说阿根这些年不容易,马上要做爸爸了,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见,我们不能做别的,只能给未来的孙子多攒些家产,让他的生活更有保障!他讲得这么心酸……我还能说什么?!”
第十二章 谁动了我的奶粉?
清扬觉得对李家的恩怨纠葛了解得算是全面了,她把话题集中到那罐孕妇奶粉上:“听阿根讲,李富生不喜欢喝牛奶?可是,我们在他胃液发现了牛奶成分。”
这是第一次向李家人说明解剖结果,清扬注意观察李母的反应。
她很诧异:“啊?是吗?老头子从来不喝牛奶的,他说他对牛奶过敏,喝了牛奶就拉肚子!”
“奶粉呢?有肠胃对牛奶过敏的人会用奶粉来代替。”
“我们家从来没有买过奶粉……哦……”李母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忙掩住嘴。
清扬明察秋毫,心里有数了:“我想您已经想起来了吧,休息室还有一罐孙小绵的孕妇奶粉--昨天,李月艳拿给我了。”
李母有些脸红:“对,我倒忘了这个--阿根那个傻子,把奶粉藏到了大花瓶里,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看来你们家每个人都知道那罐奶粉?”
“是月艳发现的,月艳打扫搁物架的时候,发现大花瓶里藏了一罐奶粉,当作稀罕事来给大家讲,她说那罐是孕妇专门喝的奶粉,好贵的!我气阿根对自己那么小气,对他老婆却这么大方,哼,他还从来没有给我买过那么贵的东西吃呐!我就把那罐奶粉拿出来,冲了几杯,要大家都尝尝,什么奶粉那么贵?!”李母愤愤地说。
王炎差点笑出声来,这李母也太喜感了!
清扬问:“李富生也喝了?”
“他当时不想喝,我就骂他:你就当儿子孝敬你的,不喝白不喝!”
“李富生怎么说的?”他说我脾气古怪,跟怀孕的儿媳妇争东西喝……不过。他说这奶粉确实还不错,比牛奶好喝……”
李母忽然意识到严重性:“啊,警官。是不是那罐奶粉有什么问题?”
清扬点点头:“对,李富生胃液里的毒跟奶粉中化验出来地毒一致。他是喝了那罐奶粉毒发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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