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看着她秀美的脸庞,无奈而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说——”她久久注视着我,眼中的惧意越来越浓,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也再没说下去,就在一刹那间,我和方蓉互相都明白吸血鬼就在我们的身边!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在这几天内不堪重负,睡觉也罢,走路也罢,总觉得呼吸极为困难,头也痛,眼也酸。心胸处更是不停地一阵阵泛痛。
去医院检查,得出结论:心血管和心叶均有压迫状况,简而言之,我患了心脏病。几天都没有去主任办公室了。主任也从未找过我。仿佛自那次饭后,主任便消失了似的。
主任当然不会消失,我从医院往自己的研究室走时,便遇到了主任。他的脸笑得仿佛戴着一张白色的笑面具。牙齿还是白得一如以往,但现在看来却让我不寒而栗。
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拍了拍我:“小白,昨天晚上北郊又死了一个。喉管被咬断,血被吸干。”他说这话时,眼睛中的血丝一下子充份扩散。
我强装笑脸:“主任,我还有事。”
“什么事?急成这样?”主任一脸诧异。
“看病。”我急欲脱身。
“噢。你这些天太累了,小心身体啊。明天和方蓉到我办公室来一次吧。”主任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了白得晃眼的牙齿,我几乎感觉自己心脏就要夺胸跃出。
我没有往研究室去,直接去公安部门查看档案。我一直关心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留下牙齿痕印,却忽略了凶手作案的时间。
我详细查了一下档案,得到前后四起案件的案发时间。然后就开始回忆这些时间之内主任是否与自己在一起。可是,任凭我怎么挖空心思,仍然得不到答案。越是得不到答案,心中越是不安。
到电话亭时,我打电话给方蓉:“喂,方蓉,你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些事儿?”
“什么事啊?”方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就是那些吸血杀人案件发生时,主任是否和我们在一起?”
方蓉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颤抖:“好,让我回忆一下。”
“你怎么了?冷么?”我问道。
“不,不冷。你现在在哪里?”她问我。
“我在去往研究室的路上。还有半小时可以到研究室了。”我看了一下四周,猛然觉得四周黑压压地,夜色已经不知不觉的将整个城市笼罩住了。
“小白,一会儿我打电话去你那儿。你别走开。”她的声音颤得更厉害,让我觉得就连我手中的听筒都在震动。
“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我疾问道,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耳膜中穿过的是“嘟嘟”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四周一片寂静。可怕的死一样的寂静。
我忽然觉得有点冷。才九月下旬,我手心中出着冷汗,但身上的体毛已经竖起来。我再不敢久留,急急地夺出电话亭,往街的另一头——我的研究室奔去。
奔着奔着,我就觉得身后有人在紧紧跟着我。我心里越是害怕,那身后的人却越是跟得紧。
前面一幢楼就是我的研究室了。
外原来有三个人共住的,但现在另外两个人到国外去学术交流了。如今研究室矮矮地象一只黑色的怪兽一般蹲在那里,没有一点光亮,就象死了一样。
我往后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任何人影。我咽下口唾液,连多喘一口气都不愿意,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到腿上,飞跑着。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摸到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我不断地朝后看,没有人影。可是,越是看不到人影,越是遍身发毛。
“卡”的一声,门开了。但我的钥匙并没有插进锁孔,门怎么会开?
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莫非屋里有人?是谁呢?为什么不开灯呢?
我要不要进去呢?
我站在门口,想探头去望屋里的情形,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想去伸手摸照明开关,可是,手却怎么也不伸进屋里去。
“小白!”
我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我的脚都要软了,嘶声道:“谁?”
“小白。我……”
我看清了对方,是方蓉。我的心一下子从嗓子眼落到了心窝深处。“你吓死我了。”
方蓉眨着眼睛看着我,身体不停抖动着。
我走近一步,问:“方蓉,你很冷么?”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落在肩头,嘴唇红红的,眼睛四周微微凹陷下去,眼白几乎全被鲜红色所侵占,整张脸惨白得象前几天我从约克郡带回来的一本厚厚的书中画的吸血鬼一样。
我立时惊呆了!
方蓉咬着嘴唇,打着颤,几乎是扑过来:“小白,我……”
我看到了她的牙齿,又细又白,那样的刺眼!
我凄厉地叫着:“别过来!没想到你是吸血鬼!你现在是不是很需要我的血来温暖你自己?”
她张大了那双好似喝足了鲜血的眼睛,抖着身子,那具原来苗条修长的肉躯晃动着向我倒下来。
当她的身子压在我身上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铁锤砸中,立时破碎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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