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年维文要找的就是一个叫秋月的女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突然又想起那疯老头称他妻子作“月儿”,会不会是同一人?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又怎可能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成为情敌呢?况且,这疯老头的妻子出走时,年维文的爸爸都可能未出生,年维文又怎可能爱上一个老奶奶?除非年维文装鬼时说的鬼话是真的,但那怎可能?还有,他提到他少时就住在这屋内,但那大婶分明说这屋子几十年没人住过。年维文,疯老头,秋月,还有白龙,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想着想着,头脑混沌起来,睡眠的黑幕一闭,不知不觉就被笼罩其中。真活见鬼,这夜竟梦见游双孔桥,穿得却是民国的衣服。
这一觉竟睡到午后,醒来时,肚子咕咕作响。桌上年维文留了条说厨房留了桂花糕给我。我走入厨房,见到小猫蹲在灶上,舔着脸望着我。我暗叫一声“不妙”,果然,锅盖被掀翻,锅里面有个空碟子。也难怪,前晚至今早,我都忘记喂它,难为这吃鱼的猫连桂花糕都吃了。
已是下午时分,反正迟了,我索性不去上班,在屋子里溜达。我又把屋里的东西细看了一遍,大堂里共挂四幅画像,每幅画像分别注有“年家先祖第*世***公像”的字样及生卒年。第四幅注“年家先祖第二十一世年如松公像”,也就是房里那画像的男子。细看之下,我不禁大吃一惊,这分明是穿了清装的年维文!再看生卒年,却写着“1882——?”。我想起长椅上的刻字,1889减去1882是7,虚岁正好8岁!还有,那个疯老头当日分明也在叫“年如松”这个名字,回想他拔刀当时,年维文从我身后冲出,这刀也有可能是冲着他去的。我额上不禁渗出汗来,若年维文真是年如松,那他岂不是122岁?他既然不是鬼,那是什么?难道是僵尸?想到僵尸,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最怕的就是僵尸。因为被僵尸咬了也会变成僵尸,我可不想变成那么难看的样子,还要喝血!也是,他总是在茶楼内或屋内呆着,在户外的时候也都是清晨或黄昏,似乎从没有在太阳底下出现过,还有这几天,正是月圆前后……
我又惊又疑地走上楼,见到年维文在书房中,我心中一动,一个人对自己名字的反应是最本能的。“年如松!”我冲他叫道。他身子一震,转身看我,一脸激动,说:“月儿,你想起来了?”他手中正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那莫非是血?“今天做的桂花糕可好吃?”年维文,不,年如松问。我此刻已是汗湿全身,他果然是僵尸!情急之下,我说:“挺好的,我要上班去了,晚上见!”说完,赶快溜走,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这时,外面狂风骤起,马上要下大雨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经过楼梯时,我瞟了一眼通往三楼的门,突然,我想到了开锁的窍门!这锁是我从未碰过的复杂,偷开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这百年僵尸,说不定藏了什么宝贝在上面。好奇心犹如喉咙里的痒,非咳出来不可,压倒性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我掏出铁丝,果然,锁一下就被戳开了。锁既然开了,里面又怎可不看?
我带上门,上楼,只见一间非常雅致的厅堂,里面的情景却把我吓得魂都没了。只见两个长相一样的女子,分别穿着清装与民国装束,端坐里面,却动也不动,竟是两个死人!更恐怖的是,我从无处不在的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竟和这两名女子长得异常相似!我房里的画中我甚觉面善的女子就是她们中的一个,难怪我看着眼熟。
正文 九、结局
“她们是蜡像,不用怕。她们是你的前两生。”我回头一看,年如松正站在身后,我吓得几乎站也站不住。“你,你到底是谁?”“我是如松,月儿,你不是记起来了吗?”“记起什么东西,我又没有失忆!”
“你前生与我的约定!”“什么?”我不知所措地瞪着他。“你我缘定三生,所以你今世注定要与我相遇。”他缓缓说道。什么缘定三生的屁话!“你,你到底是不是僵尸?”我脱口就问。他眉头微微一皱,笑着说:“所以,你要逃走?”“我……”我不知如何应对,若说是,他肯定更不让我走;说不是,又给他看穿了。“你难道忘了,我二十三岁那年,大病一场,当年你我已结发为夫妻。我家虽世代行医,却不知这是什么病,更不知如何医治,遍吃名药也不见好转。束手无策之时,这病忽然好了。”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从此,我就长生不老。”“那个疯老头又是什么人?”我不禁问。“是你前生原来的丈夫。第二生,我来迟了,找到你时,你已嫁作人妇。”他垂下眼睛说。他说得有板有眼,竟似确有其事。我慌忙说:“我不叫秋月,你,你弄错了。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回身想逃。他一把把我拉住,说:“月儿,你真是月儿!你不但长得跟月儿一样,连名字也相同,还有,你我前两世也都是八月十二在城门初遇,八月十三江边再遇,八月十五在此屋定情,今日,是我向你提亲的日子。你还能不是月儿吗?”原来在城门火车站偷我钱包的高手真是他!糟,这家伙认定我是他前生注定的妻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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