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
她在跟我发脾气,因为我“不小心”看了她的随笔。
其中一篇是关于那位杜公子的形象描写,写到他“脸色略苍白,把眉毛清晰地衬托出来,眼睛更是深不见底的颜色。”以上只是经我改编的说法,因为我实在不好意思原样照搬。比如她居然用宇宙来比拟杜公子眼睛的深邃,把我给吓的!
正在我想笑复想吐的关键时刻,遭遇小琳放学回家,被抓个现行。她先是脸色发红,继而发飙,把我推出她的房间,关起门来跟我赌气。
当然,宝贝妹妹生气了,晚饭就泡汤了。错了错了,是晚饭就泡面了。虽然方便面富含防腐剂,但能看到那么经典的作品,吃成木乃伊也值。
[6月3日]
今天假日,我的生活习惯还是不变,中午饭后出去散步。等我回到楼下时,看到警车停在那里。一个深蓝风衣的少年站在车旁,对面站着个穿制服的。
这就是杜公子?看来和小琳一般年纪,但不符合时下“帅”的标准,却毫无疑问的俊秀。总之,很难形容的一个人。
只见那穿制服的人右手成掌,以开碑手的力度猛拍少年的肩膀。杜公子的肩胛骨折可期。
那人边拍边说:
“这次又多亏你了。”
杜公子微笑:
“没什么的,石叔。”
“老听你这么说。我想想,从你7岁起,咱们合作大概11年了吧。”
“差不多。”
他微笑颔首,顺便欠身,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让开那人的手。
“那桩珠宝抢案,现在已经知道有一个势力不小的犯罪团伙参与其中,但似乎几个抢匪不全是团伙里的人。其他的还是不清楚。等有了更具体的线索你一定要来局里。”
“一定。”
那人说完钻进车里,车开走了。杜公子大概发现我在看他,冲我一笑,进楼去了。
她还在生气,吃完饭就回自己屋了,没和我抢电视。
因为没拨着好节目,我开始看刚买回的报纸,大号字印着:连环杀人案破获!
这可关系到我的工作,通读一遍,主要写的是凶手被抓的过程,而没写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的。好在文章末尾注明:今晚8点《法制》节目将说明具体情况。
赶快换台,正赶上主持人让市公安局的石局长讲话。他讲了什么我不清楚,因为我看清他的侧脸时呆住了。我敢打赌:他就是我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姓石的人!
[6月10日]
可喜可贺!我和小琳在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冷战后终于和解。
为了向她道歉,我应她的提议,和她去看美术展,看到天黑再回来。
可是……没这么倒霉吧!就昨天忘听一天的天气预报,今天就下雨。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带了把伞,可雨实在不小,到家时已成半只落汤鸡。
她把伞扔给我,自己先进去。可怜的我在雨中锁车。
等我拿着伞上楼时,二楼的声控灯亮了,同时响起小琳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好,我是许琳,和我哥哥许飞住你家对门的。”
既然她因祸得福巧遇杜公子,我就先不上去打扰了,在黑暗中站一会儿吧。当然,进行监视是必要的。这是作哥哥的责任感。
“我知道。”小琳一定认为这表示人家早注意到她了。
“那你……”
“我姓杜,杜落寒。”
不会吧,名字也这么言情。
“我……”妹妹不知说什么了。
杜落寒打量小琳一下:
“许琳,我想,交通规则有时候还是要遵守的,尤其今天这种天气,在美术馆前面交通那么乱的地方还是小心的好。”
我妹妹现在会想:他知道我的行踪,证明他对我不是一般在乎。
“你在美术馆前看见我了?”满怀期待的询问。
“不。”一个字打碎少女心,“是你手里《美术馆纪念》的材料告诉我的。”
“那你在哪里看到我们不守交规的?”妹妹有点生气。
“你的裤子,小腿的部分湿得不厉害,从膝盖往上十公分都湿透了。走路骑车坐车都不会这样。除非你是被人带在自行车后座,大腿一直与地面平行,才会有这么奇怪的痕迹。”
“可是我和哥哥只有一辆车,要怎么回来?这么倒霉,难得出去赶上下雨……”
“记得下次出门别只带一把伞。”
伞在我手里,他又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我们带伞了而且只有一把?
兄妹果然心意相通,小琳也问出同样的问题。
“你的右肩没湿而左肩湿透,说明你用右手给你和你哥哥打着伞,而左边露在伞外。”
“你错了,我们带了两把伞呢。”为了增加谈话时间,妹妹开始信口胡说。
“那为什么不一把遮你哥哥,一把自己用呢?”
“因为不能两只手都占上呀。我一手打伞,另一只手总要扶着哥哥。”
“可是你哥哥带得很稳,你一直没扶不也回来了?”
“你……”
“纪念材料被你卷成筒状,没被雨淋也没其他折痕。看来你是没把它丢近车筐或装在衣兜里。而你手握的部分附近已经起皱,被汗弄湿了,大概是你一直把它攥在手里的缘故。你侧着坐,两只手都没有扶着,你哥哥带得还不够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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