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很多呢。”落寒接道,推推张平,“你说是吧?”
张平抬头擦擦眼睛:
“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呢。落寒,你有没有想做而没做的事呢?”
落寒犹豫了一下,笑道:
“没有。”
没有课的一天,睡懒觉是大家钟爱的一项运动。要是以前,张平已经早早起来学习了,现在还在睡,实在被落寒他们带堕落了。文羽倒成了起得最早的一个。
落寒朦胧中,觉得文羽出去了,心里闪过“他这么早出去干什么”的一个疑问,然后翻个身,接着睡。
门一声大响,大家全部惊醒,没完全醒也惊了个半梦半醒。
文羽大叫:
“完了,来不及了。兄弟们谁帮个忙?”
徐宁揉揉眼睛:
“大早晨的吵人睡觉,什么事急成这样?”
“我……”文羽坐下喘口气,喝口水,“学生会的事。谁写字好画画好,帮个忙呀。”
“搞宣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落寒的字,是不堪入目的档次。”
落寒也说:
“是呀。我们动手的话,学生会的形象就毁了。”
张平问:
“着急要吗?”
“嗯。”
徐宁说:
“你也不早说。现在上哪儿帮你找会出板报的人去呀。”
“我也不想呀。本来是去找阿雪拿胶卷冲洗的,结果那么背,让会长逮着了,刚布置的任务,下午就要的。”
“学生会没人了?我记得这摊事不是你负责的呀。”
“文宣部一共三个人,一个我,另一个也是大一的。我们两个本来是无事一身轻,上一次的海报什么都没插手,反正有我们头儿顶着呢。她是一个有点黑的女生,画画得狂好。落寒上次替我开会应该见过。”
落寒想起那个很有见地的麦色皮肤的女孩:
“对,我记得。她怎么了?”
“前天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就剩我们两个撑着了。可是我是因为会乐器,他是因为擅长演讲,才被分到文宣的。要说写字画画那是一窍不通。”
张平边穿衣服边说:
“是往纸上画吧?让我试试。”
文羽抱来两大张白纸摊在地上:
“这次的主题是‘第二教室节’。学生会为老师们每人准备了一件礼物。我们的设想是画出老师们的脸谱,然后对应画出礼物。但是我知道画人太难,要是觉得麻烦就……”
还没说完,张平已经跪在地上,用线条勾勒出轮廓。虽然简单几笔,但一下子就能看出是“云小姐”。
“想不到‘瓶子’还有这手。”徐宁趴在下铺看着。
落寒也赶快从上面爬下来赞叹:
“厉害呀。画什么能像什么就不容易了……胡说的,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小就没有美术细胞……”
文羽赶快把老师名单和礼物清单奉上。
张平边画边说:
“我一直都喜欢画。在家乡上初中的时候,条件特简陋,学校只有一些仿真的小雕像可以参照,差不多都是希腊罗马时期的作品,著名到俗的那种。还得背着家里人……”
“为什么?”
“比如我画维纳斯,爸爸说伤风败俗。”
张平说着干咳两声。落寒把手搭在他肩上。他回头看着落寒说:
“没关系的,现在我特别明白。用审美的眼光看,就是美的;用欲望的眼光看,就是色的。”
“好经典的一句话。谁说的?”徐宁问。
“我就知道这话正中你下怀。”文羽用意料之中的口气说。
“教西方文学的郑老师。”
“强啊。什么时候跟你去听他的课。对了,‘瓶子’,有了这句话作理论基础,你现在一定什么心理障碍都没有,画美女画得得心应手。什么时候帮我画一张……”
文羽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样东西,没看是什么就扔过去:
“别烦他。至少等他画完这个再说别的。”
“呃!居然用厚达3.5公分的英语书砸我,你谋杀呀?”正当防卫地拽回去。
“什么3.5公分?你量过?!”
文羽扑过去,两个打作一团。
张平看着落寒: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如果你让我去劝架还是免了。万一误伤了怎么办?”
“谁要你去干这么无意义的事了?我是说,昨天李维安不是要你……”
“啊!对了!还真的忘了呢。”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非常安静。从宿舍走到操场的一大段路,都没看见什么人。
李维安像往常一样生龙活虎,没有昨天的病弱。
拿了作文,落寒在草地前的长椅上坐下。
先大概地看看字面,有明显的错字别字,要改的地方一定不少。于是决定改前通读一遍,别单句单字地改完,前言不搭后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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