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你知道,物以类聚,人也多少有些党同伐异的本能。被一些很不正派的人厌恶,他可能倒是个品性不错的人。”
“还有别的什么吗?”
“对这个案子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是事件四:坏女人之死。”
“对于这个事件的行凶过程,我有一种想法。你说过,是先迷倒再杀人,而且尸体在门的附近?”
“是的。”
“那么……也许事情是这样。那一天,死者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推销员。那个人很热情,和她说:‘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难道不需要一瓶香水吗?’很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个香水瓶,趁她不备,喷在她脸上……”
“里面装的其实是乙醚?”
“是呀,然后就简单了。”
“这样真的很合理呀。”禹惊喜地说。
“接下来就麻烦了。你发现没有,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有个大问题?”
“这个……”禹想想,忽然有些错愕,“冒充推销员,一定有个条件,就是死者不认识他,至少是不能一眼就认出来。可是原来这个案子的所有嫌疑人里,包括我们,似乎都不符合。难道……真正的凶手根本没进调查圈?”
“划定一个调查范围,就是有这个弊端。但是如果不这样,那全世界的人,每个都可能是凶手了。”
“这……”
“也不用太紧张。这样作案只是一种假设,还有很多可能。我猜错了也说不定。”
“可是……你很少错……”
“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下一个?”
“下一个发生在这星期一,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发病事件。你们学校有个姓蔡的花匠,五年前罗晨尸体的发现者,在这里吃饭。快关门的时候,他还趴在大厅桌子上。招待以为是喝醉了,就去叫他,结果……你就知道了。检查结果是心脏病发作。我看这件事倒没什么可疑……”
“我看是十分可疑呀。”
“你是说有可能也是谋杀?”
“不但可能,还非常简单呢。有心脏病史的人,死于心脏病,验尸不会太仔细。”
“你是说……”
“现在只需要知道,有没有一般不容易查到,症状酷似心脏病发作的毒药?”
“这个……你还真别让我去找。把那些药的资料都扔给你,能把你压死。”
“压死……又是完美的犯罪。”
“不开玩笑了,先贤接触过这样的案子,那样的药确实有,学名太复杂,我也记不清了。”
“有就好。”落寒看看周围,“现场就是这里……”露出满意的笑容,“咱们的位置还真合适。”
“可是那个蔡师傅……”
“我知道他坐的不是咱们这个桌子。”
“你怎么知道的?其实,他坐的是……”
禹刚要指,落寒说:
“没关系,这不重要。”
说着把旁边放筷子勺的大盘勾过来一点。
“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拿着多不方便……”
正说着,一个客人来到旁边,手向勺伸过去。因为位置变了,隔着落寒他们的桌子,不太容易够到。落寒顺手拿起一柄勺子,微笑着递给他。那客人接过来,点头道谢,满意地走开了。
再看唐禹,脸色虽然不像书里夸张描写的煞白,倒也多少有些变色:
“就是……这样?如果刚才的勺子上有毒……”
落寒点点头:
“很容易,是不是?”
“这……你想的好快!才刚听到……”
“那倒不是。咱们进餐厅门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花匠蔡师傅的事情了。”
落寒把下午和李花匠聊天的成果说给禹听。禹听完笑道:
“你一向很能掌握话题。你想听什么,人家就给你说什么。”
“不!最美妙的一点是,我还没来得及诱导他什么,他就都说出来了。”
“听你的语气,你觉得有问题?”
“不是,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你别问了,就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好。”
“那好,我告诉你下一件事,发生在这星期二,你们学校学生会的人,负责宣传工作,女生,好像皮肤有点黑……”
“这也是一件事?我听文羽说是车祸。”
“是,但不是一般的车祸。女生家离学校远,往返坐地铁。她们学院星期二课少,很多人那天回家。她那天和平常一样等地铁,结果车来了,人挺多,一挤,她掉到轨道上。你知道地铁这东西,就算司机看见了,也不是能停下来的。她还命大,没当时死。在医院抢救到昨天,还是没挺过去。”
“这……”
“我知道,这件事更像有‘内涵’的。”
“是呀,咱们都坐过地铁。先听见车的声音,然后看见车灯的光,全都瞪着车来的方向。到了眼前,看着车门一个个过,盯准了,等车一停稳,一拥而上。没有人往旁边看,谁推了谁一把,根本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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