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利警官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人长的很精神,神似如今当红的影视明星“邵兵”。但他的性格却很腼腆,一点也没有邵明星在电影里火爆爆的脾气。我第一次见到他说错话就会脸红的样子,很难和一位侦察英雄联系起来。
他喜欢名牌,无论衣着饰物,都向名牌看齐。
光那件羊绒夹克衫,“CK”牌的,我看就值四千多块。
“你哪来的钱?不会是受了犯罪嫌疑人的贿赂罢?”我和他开着玩笑,他果然脸红了。呐呐的说道:“这是我妈给我在香港买的,她开一家证券公司。”
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我从谭队长那里得知,他一点都不娇贵,反而比别的同事更能吃苦,敢于面对危险。要不,怎么能获得获得荣誉勋章呢?
“你怎么就做了警察,你妈妈放心吗?”
“我从小就向往警察这个职业,我妈说,我天生就是一个冒险的命。”
他低声回答。
谈话中我们停好车,步出停车场,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街道两边串起的节能灯泡下或坐或立围着一圈一圈的人。
这里就是“鬼市”。
①火牵石:一种易燃矿石,旧时民间乡村取火种的工具。像今天的火石。
(未完待续)
第一卷:迷途K
第一卷:迷途K
世界上有许多大事的起因都缘于一场小小的变故。
如果那位激进的塞尔维亚青年在1914年五月间那个十分平常的一天的上午没有在萨拉热窝刺杀奥匈帝国皇储,仰或在那一天的喋血行动中他手里的勃朗宁转轮手枪突然的卡了壳,那么,使千百万人丧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也许就不会爆发,但这个世界上却没有这样和那样的“也许”,因此,一切看似小的偶然之外都于冥冥当中存在着大的必然。这便是所谓命运。
我和李小利警官趁着夜色在府前街的“鬼市”上闲逛。似乎是漫无目地的在交易的人群里来回穿梭,节能灯的荧色光影间不停传来讨价还价的私语之声。
我虽说对文物、古玩之类的物事并不精通,但基本上还不算个门外汉。有些东西,譬如:明清瓷器和汉唐的瓦当,我倒能略懂一、二。
在转了两圈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到一个兜售瓷器的摊子上。这个摊上摆放的物品极少,只有两件,也应该是属于一对,大约有七十五公分高的敞口青花双耳细腰瓶。青花瓷在全国各地的古董市场上数量最多,但其赝品也是在相关古董里排名第一的。但这一对花瓶我却认为极有可能是真品。
摊位前没有顾客,老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胡子拉碴,头发膨乱,眼镜上似乎还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正蹲着吸烟。看来烟瘾还挺大,脚下已经四散丢着七、八个烟头。当我们走到摊位前时,他也没像别的老板一样起身招呼,依旧蹲在那里,不动声色。
李警官对我笑了笑说:“修先生看来是对瓷器有兴趣喽?”我摆了摆手道:“说不上有多少兴趣,只是觉得这对花瓶儿好看,从外观上瞅,大概是仿明代嘉靖年间汝窑的罢?”
老板听到我的这番话,抬眼看了看我们,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听出来他对我刚才的评价不满,刚想搭话,他却嘶哑着嗓子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来,今天净遇上些不识货的主儿。”
“怎么,难道你这对瓷瓶真的是到了代①?这如果是真的,可是官窑的品相呀!”
“这世上能有这种成色的瓶儿,还算假?那我看就连北京故宫里的都是假的啦。”
“如果你这是真品,那可是国家二级文物,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李小利插了一句嘴。
“偷来的?!小伙子,说话可要留点神那,我这对瓷瓶是我先人传下来的,庚子年闹义和拳,我的祖上收留了一位北京逃难到浙江的京官,人家送的!”
“若不是我婆娘生了病、要用钱,我才不做这等给祖宗丢脸的事呢!”
我仔细的观察了这对瓷瓶的构造和特征,无论从釉色、胎里、还是光度,都可以看得出它们是真品无疑。但我还是问了一句:“如果这是一件真品的话,国家文物机构怎么不来向你收购呢?”
他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前几天还有文物局的人来这里检查,我可没把它摆出来,要不然……。”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国庆!
在A市刑侦队殓尸房失踪的“死人”王国庆!他的背影竟然在府前街北端的人群里倏忽一闪。
我拉起半蹲的李小利,只说了声:“有情况!”拔腿就追。可是,当我们冲到府前街北端最北之处也没有找到王国庆的一丝一毫。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出现了什么故障而产生了无稽的幻觉。
李小利的手里还提着枪,他气喘嘘嘘的说:“什么情况?!”
“把枪收起来!”我沉声道。
我们在府前街作了一次地毯式的找寻。李小利只知道我是在找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并没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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