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器物被拔出来时,有一些土质留在了弧形铲上。几支聚光手电筒齐齐的集中在“神仙手”双手的部位,只见他从铲内环的凹纹里用一根细细的钢丝勾出少许积土,十分仔细的观察起来。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他嘘了口气,直起身对杰克说:“看来墓道口就在这下面四米至六米处,误差可能有四十公分多点,不会错的太多,原来可能会更深一些,可能经过这几百年的雨水冲刷,土壤流失,变浅了。”
杰克看了一眼老三,老三并不答话,把手伸向小轩,小轩迅速在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台微型冲钻机和零散的数根钻头,又喊过了阿雷,阿雷的包裹里是一只蓄电池,小轩似乎对这类机电用品的安装操作极为熟练,半支烟的功夫,钻机就能安全使用了。
老三接过钻机,按在“神仙手”刚才打出的洞里,一触开关,就听得一阵轻微的“突突”声,一米长的钻头就疾速的冲入了地下。
曹老三使用的这种冲钻机是如今在一些大型的机械工程上通用的设备之一,而且,它像是德国西门子公司的一种新型产品,不仅冲击力大,还有一个比较其它同类产品更为优越之处,就是他的噪音很小,大概只有一台落地式风扇声音的大小,所以我们即使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听来,也不觉得的恬噪。
片刻之间,他已将钻头全部钉入了土基之内。
“杰克”一直面带微笑,他甚至不知什么时间取出了一只烟斗,叼在嘴里,很像是一位志得意满的华尔街商业大亨。
我盯着老三的手,盯的眼睛发涩,过了有四、五分钟,见他终于把钻机从地下拔了出来。
“小轩,把那根接管锥安装好拿过来!”他说话有些急促,也不知是为什么。
小轩和阿雷两个人半蹲在枯草丛里将原本分散放置的七节合金管套接在了一起,每节的长度大概有60公分左右,其中一根管头的呈锥型,非常光滑,即使在黑暗之中,因为有手电筒的光照,它也显露出不同于管身的异样光泽。
当小轩他们接好了这根长约四米的特殊套管以后,就帮老三一起将它捅入了刚才钻出的那个洞里,可我依然不怎么明白,这个奇怪的长管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
只见曹老三(我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用力将套管扳至弯曲到一个七十度角的位置(这种制作套管的合金可能是一种我不清楚其属性的软性金属),然后把木箱里的炸药一点一点的用铁条送了进去,以我的目光判断,他们用了至少有一公斤左右的炸药,这剂量的TNT粉状炸药其威力足以将一座五层高的砖建楼房摧枯拉朽,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老三的用意,他原来是想进行一次在地下的定向爆破。可这种定向爆破的方式我却从来都未曾见过。
曹老三看着那根合金管里装填的炸药已经差不多有一公斤左右,就从背包中取出一只铜制的分合式电雷管,缓缓的放置在这根合金管的顶端,用黑色的绝缘胶布裹好,再将雷管上缠绕的导火索轻轻解开,尽量使它垂直坠下后,让小轩他们把合金管慢慢的归复原位,这个动作的全部时间大概用了十分钟。然后,他回头对曹建平说道:“大哥,村子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曹建平哼了一声,说道:“下午时,我在村内的每家房里都走了一圈,就说你在海宁摸福利彩票中了奖,请大伙们吃年饭,药掺在了里面,现在怕已经发作了罢。”
“杰克”听到这当儿,忽然说道:“既然你下午就动起了手,怎么我们到这儿的时候,还有人会醒着?”
我已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杰克”所说醒着的人指的就是阿雷曾寻问过的那座破房子的主人。却听曹建平冷冷的道:“我用的是失魂散,老尉迟,你不该没听说过吧?”我乍一听失魂散这个名字,心中一动,我也曾听说过这种用土方制作的迷药,但是,其配方听告诉我这药来历的朋友说已经失传很久了,曹建平怎么会有它的制作工艺?
“杰克”笑道:“老曹,对不住,是我多了句嘴,惹你生气了,失魂散,我当然听说过,我应该早就能够想到的,上虞曹家,原本就是这种迷药的老祖宗。它的药效是在下药后三个时辰才可发作的,让我倒给忘掉了。”曹老三吐了口痰,插话道:“你们别再耽误工夫了,既然我大哥已做了准备,那我就要下手了,你们到坡底去避一避。”
我看了看“杰克”和曹建平的表情,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小土坡下走去,我们几个也随后跟上,一直退到土坡外二十米处的地方。土坡上只留下曹老三独自一人。
曹建平低声说道:“大伙都趴下罢。”
在枯草荒滩的一些小沟壑间,我们五、六个人分散的匍匐着,离我最近的就是“杰克”。
我知道他的心思,其实他一直在提防着我。
曹老三远远的看到我们都已隐蔽了起来,便从怀中取出一只ZP打火机,半蹲在垂至头顶的导火索下,伸手点燃了它。就在导火索燃烧起来的刹那,他十分矫捷的翻身跃下了土坡,但他离爆炸点的距离,仍然是最近的一处。
我以为这种炸药的响声一定非常的惊人,但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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