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建文三十年,这时间怎么和我在莫邪山墓道里所见过的那块刻着无名诗碑石上的落款时间一模一样?难道建文帝真的是这一年去世的?
碑后有一方洞,无遮无拦,而洞中赫然就摆放着一具石棺。
“杰克”面露欣喜之色,抓住赵师傅的手说道:“那石棺里可真的就是躺着建文帝?”
一阵阴风平起荡起,一条人影来的又快又急,就像从天上坠下来的一滴雨水。
这个人好象是自水底直直窜了出来的。
独耳人旭东的反应不能说是不快,来人的脚尖刚刚沾地,他就锉身扑了出去,腕上带着一溜精光,正是那口削过木头的利刀!
但他的动作却只进行了一半,因为,这个全身湿透了的人已将一只带着水风的拳头杵在了他空门大露的面门之上,我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杰克有些慌乱的去拔手枪,他随身携带的那支勃朗宁点四五自动式手枪的防水性能极好,因此,他还能射出一颗子弹,但也仅仅只是一颗而已,这个人的速度如同鬼魅,枪声猝响的刹那他已靠近了杰克,左手扬劈在杰克举枪的右手腕间,杰克一声惨叫,抱腕“咚咚咚”的退了三步,手枪却已到了来人的手中。
来人的动作兔起鹘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枪一在手,就对准了我和赵师傅。刚才的情形我之所以没有施手救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来人的出现委实快的让我无法在仓促中做出精确的判断,再加上我离独耳人旭东及杰克的距离都比较远,就算冒然出手也起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说不定还会伤在此人的手里,二是我的心中本来就没有打算过对这几位所谓的“同路人”给于任何帮助,这个念头一直盘绕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使局势在这当儿变的险象环生。
赵师傅则表现出一位老江湖的长者风范,当手枪的枪口在我和他之间来回的移动,他还能有心情笑出声来。
手电筒到现在只剩下了一支,这一支就端在赵师傅的手里。他并没有把光源直接的照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我想他这是害怕对方被陡然激怒而就此开枪。光源打在了岩洞凹凸不平的顶部,这使我们看到彼此的模样显的有些朦胧,但我仍然看清了那个神秘人物的脸。
我是见到过他的,甚至还听他说过一番不知所云的言谈,当时,我看到他的样子像一位饱经风霜的中年知识分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目露凶光,煞气迫人。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叫曹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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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华,不能说的一个名字。
一个和传说中一种奇异现象连在一起的人,
一个和死亡同行的人。
这个人开口了:“诸位,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曹,曹建华。”
果真是他,是这个和王国庆一样神秘莫测的人物,真真正正的与我零距离的逢着。
“你,你也姓曹,竟,竟也是建字辈的人物,那你和曹建平是什么关系?”
曹建华冷冷的说道:“曹建平?一个死人。一个本该一出生就已死亡的人,老天爷偏心,还让他活到了今天。”
“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随他的父亲去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杰克吃力的问道。
他的手腕大概受伤不轻,面部的表情我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他此时非常痛苦。
我偶然间扫了躺在地上的独耳人一眼,这个叫旭东的“朋友”依旧人事不省。我又把目光转向赵师傅,而赵师傅却忽然做了一个出乎我,不,应该说出乎我们意料的动作,他把手电筒扔给了曹建华!
在这种情况下,这唯一的一支手电筒,很可能是我们转败为胜的契机。这一点,不仅是我想到了,杰克也应该想到了,所以,他看到赵师傅的举动之后,忍不住大声的嚷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去做,发疯了吗?”
赵师傅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杰克说道:“尉迟兄走马江湖几十年,不能让您在阴沟里翻了船,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一番手脚。”
“我其实不是‘神仙手’的师叔赵则刚,他死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大概就是你在第一次寻他未遇之后,他就死了,死于心肌梗塞。”
“你在莫邪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我和我这位兄弟的眼睛。”他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独耳人旭东。
独耳人本是身负重伤,眼见不活的样子,而此时却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丑陋的脸上绽出一丝奇诡的笑意。他只向杰克翻了翻眼,却转身对曹建华说道:“曹兄的功夫真是不敢小觑,就这样虚使的一拳,让我的脸上至今也热辣辣的生疼,嘿嘿,不过倒也划算,骗过了这两个家伙。”
“尉迟兄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我怎么能清楚你的底细呢?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就会明白了。”
假赵师傅伸出手来,在脸上一抹一扯,反复几下,就揭落一张薄薄的皮套来,而他暴露在手电筒光照中的真实面孔,却让我大吃一惊!
“王国庆!”
和我做了将近六年的邻居的王国庆,就在杭州六和塔下和我已经见了一面的“复活”人,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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