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跟我要回了伏特加,他又喝了两口,才继续说道:“是你将建文帝疑冢棺椁内的盒子拿走的消息也是出自曹建国的口中,因为,他听到了你的声音。当时,你虽然没有说话,可曹建国非凡的记忆力还是将你的呼吸声想了起来,他说你的呼吸很有特点,那就是三短两长,尢其是在紧张的时候。在殡仪馆里你也曾紧张过。你没忘记吧?这是第二个秘密。第三个秘密却和你的朋友有关。”
一声凄惨的短呼。接着一声。
同时我清楚的听到带有消音装置的手枪射击时的“扑扑”声。
“杰克”的话嘎然而止,人霍地窜起,向庙外张望。
这是个机会。绝好的机会。
我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一只手掌已切向了“杰克”握枪的右臂。
“杰克”的反应很快,但还是比我的先发之机晚了一步,因此,这只雷明顿自动手枪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子弹从庙外射进了庙内,“杰克”腿部的皮肤被擦破了一层,血开始溢出。有一粒子弹飞过我的右耳。
来的人不是善类。
我俯身在地,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扣动了板机。是速射。一次性击出了六发子弹。“杰克”毕竟挂着国际犯罪分子的头衔,他使用的枪都是精品。
庙外的枪声停了。
停下来就是寂静。
回头看到“杰克”仓惶的翻过了破庙后的矮墙,我却并没有动。
庙外射击的人肯定没有中枪,也许是换着弹匣,也许是在瞄准。
我一动,就成了他的靶心……
许久,外面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试探着向前爬了几步,还是没见动静。这样,我就大胆了一些,半屈着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到庙门前,向外一看,外面陡峭的山坡上,除了四具尸体,就只剩下七八枚亮晃晃的子弹壳。
我只看了一眼,就已认出,这是六四型制式手枪用过的子弹壳。
险情迭出。奇事亦是。
这种六四型制式手枪是中国警察专用的手枪,这个杀手难道是个警察?
“杰克”跑了。
他扔下据说是用重金买来的打手的尸体,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
他的身体并不是非常的灵活,更何况腿部还受了枪伤。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仍然像一只兔子一样的溜掉,不能不说这是一种奇迹。
我忽然想起了他的另外一处伤,左手的伤。俗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仅仅只过了三、五天,他的右手竟然还能拿得稳枪,我不得不佩服“杰克”这家伙的确是一个非常之人,便有可做非常之事的手段。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浙江?
曹建国还有什么秘密被他把握?
我的朋友是谁?谁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下意识的找出了揣在后腰部的那只木盒,盒子还在。经过了那么剧烈、复杂的运动之后它还呆在那儿,这使我稍微的舒展和放松了一下心情,我忽然觉得,“杰克”他犯了个错误,很差劲的错误。他在第一时间里就应该从我身上取走这只盒子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从山神庙外躺着的一具尸体上搜出一部手机,这具尸体现在是谁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用他曾经拥有的这部手机来打一个电话,给当地的警察打一个电话。
我报警后就走了。
从杭州到A市没有直航的班机,只能先到郑州,再拟换乘火车或长途的客车。
一路上我没有打开那只盒子。
这只盒子的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它的长度约有十厘米左右,宽不超过五厘米,高度可能只有三到四个厘米。其表层涂有黑色的薄漆,但因年代较久的缘故吧,有些地方的漆层被磨掉而露出原木的本色。在它整个表面找不到任何花纹或者经过雕琢的痕迹,它通体透素,保持者简单、质朴的风格。就是这样的一只盒子,我没有发现它能够开启的地方。
以前见过一些构造很特别的锁,被安装在箱子、墙壁、地板、抽屉上的暗锁,十分的复杂、巧妙、匠心独具,但它们至少都会有一个开启点,也就是说在它们所安装的位置,会出现一条缝隙、一个伪装的机关、或一个奇特的按钮,可这只盒子上一概没有。
它像用一块整木削磨而成,有浑然天就的完整感,如同一方镇纸。
我之所以在漫长的路途中没有急着打开它看看里面究竟暗藏着怎样的秘密,就是上述的原因。“杰克”的下落我倒不急着知道,像他这种人,是不会甘心自己的觊觎之物白白落入他人之手的,他一定会回到A市。
在一会儿晴朗一会儿阴晦的天空中,在火车长久的轰鸣之下,我的大脑忽满忽空。
到达A市的时间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钟左右,A市古老的车站外人潮汹涌,操着各地各种方言的面孔和我的疲惫擦肩而过,我随便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却没有回家或去找张三夏陆萧曼他们,而是去了一个地方,并见了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十分潦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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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A市北郊跑马胡同五号的破门里就看到慕容垒正在吃饭。
他吃的是一海碗煮的绵烂的土豆。白木方桌上摆着一碟泡腌辣椒,一碟精盐,一碟蒜瓣。除此以外,我没找到任何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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