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这只盒子明显是浑然一体的整木,但整木也有它的纹理,树木的纹路便含有重复的意思,所以,盒子上这处看起来似年久剥落的损处,也许有可能是锁孔的开槽。”
“我先人留下的《锁钥五法》中虽然没有它的开启之法,但凭着我自个儿多年历练的直觉,这地方一定是开槽之处!”
第二部:真相(29)
第二部:真相(29)
慕容垒一通锁论听的我五迷三道,又一番周易之说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最后这几句话我还是听明白了。
他取来一支扁钻,又拿出一件形状古怪的金属器具:“细长,有十字尖棱,尾部有环。”两件工具交合使用,便在盒子上动了手。
果不其然,经过他的一番操作,那片掉漆的地方掀起了一块椭圆形的木塞,而木塞下有一处细窄的缝隙。这块椭圆的木塞便是根据盒子上的木纹起出的。慕容垒说道:“这便是匙口。但匙口内肯定有着机关,稍不留神便会伤了盒中的物事,你说说看,这盒子里会放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其内放着什么,但不好明说,便含糊的说道:“我想可能是一些古本珍籍之类的稀有藏书。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这种盒子里。”
“不,不会是什么书籍之类的东西,那些还不值得用这种盒子来珍藏,可能,很可能是一张图,也许是一张藏宝图!”
慕容垒你真是太有才了!我心中难免震惊未名,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此番的猜测实属切实推断,毕竟在这样的盒子当中,盛放些古本秘籍,金银细软之类的物品,太糟贱了盒子本身。只有那些奇珍异宝的密藏图,仰或是关系到一个人,甚至许多人命运的书信、秘札之类的物事才值得用它来放上一放。慕容垒说道:“要开了这个匙口,需借助一种外力,小修,正巧你在这儿,也是天意使然。”
“什么外力?”我问他。
慕容垒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修必罗,是个擅长中国武术的高手,因此上,普通人力道拿不稳,捏不准的地方你一定能拿得稳,捏得准。再则,你们习武之人的爆发力来的迅猛,只要在我的指点下你出力得当,这把‘地阴’锁应该会随力而开。”
我不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方法的?”慕容恪的神情变的颓唐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立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
我忽然发现,他原本就有点佝偻的身子更加的佝偻了。
“你知道我是个志大才疏之人,小时候想当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攻城拨寨,所向披靡。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男儿何不带吴钩。’后来才知道,光凭着一腔热血,一身豪情是当不了将军的;刚上大学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哼!什么自然灾害,那是给苏联人还债迫的!我天天空着肚子,饿的双眼发晕,全身浮肿,心里就没有太大的理想了,只要能吃饱饭就行。谁能吃饱饭?厨子呗。再困难的年月,我们学校里的厨子却每天都能吃上二两猪肉,哪来的?厨子的朋友另一位在红墙里当厨子的送的。就这样,我天天想着二两猪肉,是醒也想,睡也想,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毕业后一定当一个厨子。
文革来了,什么理想都是镜花水月,还理想呢,眨眼的功夫就在大牢里蹲了八年。八年,抗日战争才用了八年!我呢?青春时代就这样在方寸之地渡过。可我还得感激监狱,要不然,这制锁的手艺还能捏拿在自己手里?有一年老父亲来探监,我递出话让他从外面捎几本书来看看,他捎来了,都是马恩毛的选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要比监狱里还乱的多,都在破四旧,那里还能找得到我喜欢看的那些书呢?就是有,监狱这地方也捎不进来。几本书我一直扔在墙角翻都没翻,有一天,我生了病,躺在麦秸堆里打摆子,浑身无力,什么都干不了,我勉强从墙角取来一本毛选,想想,总能打发这生病的时光。却万万没想到这本毛选是假的。它套了个毛选的塑料封皮,而里面的内容,却是《锁钥五法》!我父亲也真是大胆,但想地的确周到。一来没有谁会检查这类书的内容,好往监狱里头送。二来就想的长远。我这牢又不是坐一辈子,八年后出去了,总要吃饭罢。他让我学祖传的手艺,这门手艺无论盛世乱世都能用得着!他给我指了一条路,一条我未来要走许多年的路。因为走上了这条路,我的心就用在了这路上,这便是我能想出开启‘地阴’锁方法的来由,书上没写心里却豁然开朗的来由。”
“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话了,咱们这便动手。”
慕容垒又从一只破旧的皮箱里取出一件器具,像一只气筒,头部有一个扁平的环状薄铲,铲头的直径大概只有两厘米左右。他将这件器具后部的盖子拧开,拉出一条细长的塑料管来。
“这是我的发明,本想用在制造一种以气压推动簧柱进行锁合的锁具,不料,却要用在开启这只‘地阴’锁的上头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他把环状薄铲的铲头贴近盒子上那处细窄的匙口,对我说道:“你用足你们习武人惯说的那种真力,将一口来自丹田处的气流缓缓的送进这条细管,记住,开始时吹的要稳,但到了气流似尽未尽之时,再猛一用力,将最后残余的气体统统的送进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怒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