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胭脂一头利落的短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胭脂从我手中一把夺下那件粉色的连衣裙,朝楼梯口走去。那只死猫三蹿两蹿地追上胭脂,起哄似的“喵喵”叫着。
该死的猫,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剁成肉酱!
我恶狠狠地瞪了那只谄媚的死猫一眼。
“喂!”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冲胭脂喊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二楼的拐角处传出胭脂冷冰冰的声音:“等我的头发长长了我再穿它。”
第三十七章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为了那件粉色的连衣裙,胭脂竟然真的留起了长发。才短短半个月时间,她的头发竟然已经能够梳起辫子了。
那晚胭脂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散发着水气,每一寸肌肤都是红润的,令人迷醉。在一楼的沙发上,胭脂靠在我的身上,漫无目的地拨着电视。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胭脂开始喜欢每晚这样靠在我身上看电视。
当然一切美好的东西中也会有些瑕疵,那只被胭脂取名叫“老黑”的死猫每当此刻也会前来凑热闹。它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瞥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我真想有一天趁胭脂不注意,把老黑活活掐死,或者是把它活埋。总之一点,我对这只死猫有着一股莫名恨意。
“啊!”胭脂打了哈欠,关掉电视。
公寓里瞬间一片黑暗。
“萧逸,咱们睡吧?”胭脂柔声说道。
“啊!”我也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好吧,我也困了,走。”
我正要起身,忽然被胭脂拉住了,她说:“今晚咱们在沙发上睡,好吗?”
“沙发?多别扭啊。很累的,还是去卧室吧?”对于胭脂时不时的突发奇想,我早已习以为常。可是睡沙发?第二天会浑身酸疼的,我可不想这样。再说,沙发有什么好睡的。
“反正我觉得比水泥管舒服。”胭脂冷不丁地我抱住了我的腰,有些撒娇地说:“萧逸,咱们就睡沙发吧……”
我拗不过她,只得寒着脸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胭脂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动手解我的衬衫扣子。
我一把捉住她的手,说:“别这样,不是昨天才刚那什么了吗?怎么还来啊!”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胭脂的语气有些急不可耐。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欲望的闸门一旦被打开,那你将面对的是一场汹涌的洪流。而胭脂的洪流比我想像得还要恐怖一些。
就在这时,电话不合适宜地响起了。
我们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沙发旁的电话机。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呢?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深夜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哪个叫安妮的女孩。
起初,我并没有听出她的声音,只觉得对方的声音很耳熟。直到她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我才意识到电话那端的女子竟然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安妮。
她终于现身了。
安妮的声音很虚弱,仿佛一个即将沉入湖底的溺水者。她说她的手机坏了,今天才修好,一开机就看到了我数以百计的呼入记录,所以立刻给我回了电话。
我说我们通过电话,我叫萧逸。
电话那头忽然一瞬间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出来对方的声音。
安妮问我找她有什么事儿。
我没有立刻回答,迂回着说我想见她一面,有些事情想当面问问她。
安妮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见任何人。
电话那端传来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她紧张什么?还是她恐惧什么?
我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向她问一些事情,这对我很重要。如果她不方便出来的话,我可以去她家。
可话一说出,我就后悔了。我跟安妮又不认识,人家凭什么让我去她家。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安妮竟然同意了,她告诉了我一个地址。
我摸黑儿在电话机旁的一张白纸上飞快记下了那个地址,铅笔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嘣”一声断掉了。
次日清晨,我浑身酸痛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件白色浴巾盖在我身上,上面还残留着一阵胭脂香。
我痛苦地揉着腰,昨晚的疯狂让我的肾有些超负荷了。万幸的是它还在运转着,可是我不知道四十岁后,它能不能还像这样继续运转下去。
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胭脂在做饭。可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
我看了一下表,十点二十八分。
应该是中饭吧!
呵呵。
我一边揉着腰,一边笑着走进厨房。
我还像往常一样,靠在门框上,看胭脂忙碌的身影。
也就在那一刻,我整个人愣住了。
厨房里是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一件粉色丝织连衣裙的长发女子。
“你?”我怔怔地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她是如此熟悉,以致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她?
我用力地摇摇头,这一定是错觉。
终于,那个女子拧灭了灶台的火,缓缓地转过身,显露出她神秘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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