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稀罕。”
转身走出门口,随即响起的是门外的声声催促——“请各位选手做好准备,第三局即将开始。”
***
在学生会长的主持下,第一次抽签照例由关郡杰先来。
在那个箱子里摸索半天,他左挑右拣,就是迟迟不把手拿出来。
“小子,你到底好了没有?”对面的人不耐烦地询问,抽个签也这么婆婆妈妈,还是不是男人。
“你闭嘴。”
手一滑,本已抓好的那张又掉了下去,他扭回头没好气地瞪视一眼,催什么催,急着去投胎吗?
对某件事没有把握的时候他通常都是这么做的,好不容易跟那支签培养了半天感情,结果被人一嗓子又吼了回去。
由于再也分辨不出,半分钟之后,无奈之下的他只能大略抓起一支,拿出来拆看。
“是什么?”对方也好奇地凑上前来。
锐利目光再次回瞪,吓得那人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往旁边闪了闪。
“你实在很不识趣耶。”没抽到好签,连累他的心情也随即变得不好,都怪这个可恶的家伙,早知道那张大饼脸难看又碍眼,想不到还这么碍事。
“想看?你自己看个够。”
将签向身后甩去,他迈开大步就往台下走。
“小子,你去哪里?”他的对手自地上捡起那个害自己无辜被台风扫到的红签,满脸疑惑地追问。
“去拿东西。”
接过助手递上来的工具箱,在转身重又返回台上的同时,一脸郁闷的关郡杰终于忍不住地在心里开了骂。
NND,竟然会是毛笔字……
虽说有着独特的能力作支撑,可这一回,即便是复制之力也帮不了他了。
拿起那只软不拉沓的笔,他端详了半天,终于承认自己真是抽到了最无能的一项。
书法讲究形质神韵,实在不是单纯复制所能学会的,对方洋洋洒洒已写了半页,宛若游龙般潇洒漂亮的字体令他羡慕又难过地叹了口气。
那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即便脑子里一模一样的字已经成形,可当真下笔,却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写。
眼看对方即将完成,旁观的人一致发出催促。
“怎么了?快点写啊,快没有时间了。”
“就是,这么磨蹭,到底行不行啊?”
后排的助手已经急切地站了起来,自家阵营的支持者全都拉长了颈子予以关注,然后暗叫糟糕。
这小子日前的测试大家有目共睹,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那就只能随便写了,关郡杰很认命地开始动笔。
雪白的宣纸上随即殷起一团浓重的墨迹,令他立刻停了笔,无奈地瞪着墨汁过重所造成的后果。
“你小子,原来真的不会。”
一旁的对手捧腹,放肆地大笑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很可笑吗?”
冷冷地斜睨对方一眼,他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够厚,对此类讥嘲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对方,径自专心写自己的。
可是,真的是太难了。
由于力道不一,他的字忽粗忽细,与原本的字体大相径庭。不过他可不气馁,不一样描成一样不就行了?
宣纸在描到第三笔时宣告破碎。
换纸。
写了没几个字,再度破掉。
再换。
这是什么?这也能叫书法?
对这一行为惊讶不已的众评委面面相觑,只能无奈地倚靠在座位上先行喝茶聊天。
没有人去打断他,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他锲而不舍地一次次撕掉重写。
“小子,别再浪费时间了,你这样根本就没有用。”他的对手喧叫起来,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做此无用功的家伙已经输定了。“聪明的就快点认输,我们懒得看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恶毒的字眼不仅仅令关郡杰突然按断了手中的毛笔,也令贵宾席上的秦洛华皱起了眉。
他输?关郡杰冷笑,他还有最后的一招没有使出来啊。
对字形的复制的确是无用,可是如果是对对方动作、力道、笔法、笔意甚至整个人的全部复制呢?
应该会写出一般无二的作品吧。
他的掌心收紧,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心惊,自小到大受尽了别人的轻视与嘲笑,以至于长大后的他再面对这种侮辱时,不想输也绝对不能输。
可是一旦如此,破誓犯规的他势必会失去甄选族长的资格。
能不能成为族长他其实并不介意,但是倘若无法完成当年的约定、无法与琰庭站在同等的高度上,那么他也会被对方彻底地看不起吧。
到底怎么办才好啊?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喂,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对他内心的矛盾丝毫没有察觉,对方再次发出恶意催促。
几乎在一瞬间他已经拿定了主意,瞳孔紧紧收缩,义无反顾地向对方伸出手。
“嘟……”
令人意外的尖锐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久久回响在偌大的赛场上。
所有人的视线立即随之转移到中途强行暂停的秦洛华身上,这是对方自开赛以来的第一次主动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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